她的眸子纯粹，带着沉静的安宁，是不作伪的真诚。
桑榆无疑是有人的思想的，只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她不是不懂这些，不懂但还是做了。可她大概率不是人。
迟堇渊笑了笑：“不怕死了？”
“怕啊。”桑榆侧头看向他，自己当然怕死。
但是如果第九城一开始就不会给她机会的话，自己早死了。
她不认为在解决事情后的迟堇渊会这么做，但是面上还是狡黠地轻叹一声，露出担忧：
“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迟堇渊挑眉，
目光如凌迟般一寸寸扫视。
桑榆可能不知道，她目前的状态并不算好。唇边泛白，脸色惨淡，偏偏在露着笑容，像是脆弱的花朵受到落雨后还在倔强地盛开。
迟堇渊抱起她的时候，她疼得浑身冒汗，也没有意识，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失禁的泪水粘湿了她身上的“防护服”，可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一声叫出来，就像受伤的小兽，疼得抽搐也不会泄露分毫。
迟堇渊不知道一个人疼到极致时会是这样。
他开口：“不想死的话，后面的问题就好好答。”
…
“你还拿你的能力做了什么？”
“后来洛佩普多出来的那把枪，她说弹量异常。我们查了枪，没有编号，那也是你的杰作吗？
“嗯…”
“那、其实是左轮的□□，是他以前给我的。那时候我一时心急就…”改造成功了。
迟堇渊颔首，这部分他听部下汇报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始终对桑榆留有余地。
他上扬的嘴角带上调侃：
“猜到了，我们这里不会有人造枪不设计好子弹数量的。”
…
谈话的最后，迟堇渊漫不经心地提出最后一个问题。“未来打算怎么办？”
桑榆回答这个问题的态度堪称稳重：“不知道，这主要看你们的想法。”
迟堇渊挑眉，似笑非笑：“被抓去实验室也可以？”
“当然可以。”桑榆乖巧作答。
本以为这就是迟堇渊的试探。
可他嘴角一凛：“你知道去实验室会面对什么吗？”
他闭上眼压下暗火，然后没能压住不满地开口：
“不论你是怎么想的，我希望你面对任何人的这种请求，都持拒绝态度。”
她在某些方面确实警觉，但是又在别的地方上体现了对人的信任。
……
桑榆意外又乖巧地轻轻点头。
迟堇渊闭着嘴，审视着少女恬静温柔的侧脸，没有多说什么。
桑榆歪歪头，目送他的离开。他好像生气了。
可自己只是打算他们安排他们的，回答只是负责稳住迟堇渊的情绪，然后速速逃跑。
现在迟堇渊到最后都没有说对自己的安排。
那就意味着：桑榆的摆烂人生将继续开启。
*
也许是灾后的粮食发饭到位了，医院的营养餐很丰盛。
桑榆每天吃饱睡暖，闲下来就和来看望自己的莉莉、李叔他们聊聊天。
迟堇渊再也没出现过。
经此一役，他们几个人算是有了生死交情。
他们和她聊如今的复建，政府很需要能量核储备。
号召异者外出到非危险区污染采集能量核。这场战争死了很多人，第九城的队伍开始扩招，眺望计划也重新开启。
城内的管理的严苛，但哪怕是莉莉也没有再提出异议。
望着他们谈到这些的忧心忡忡，桑榆也都会开解。她过得很闲适，来人也逐渐被她带得平和下来。
有劲头，有目标，没有前几天那种死气沉沉的世界实在是太好了。
后来桑榆回到安置区，门前的唯一一棵树上，落下叶子。为地上铺上一层薄薄的淡妆。
来来往往的路人毫不留情地踩踏，似乎只有桑榆这个闲人能观察这些。
听说迟堇渊带队出门猎杀污染了，城内外务被洛佩和那个三队队长两人指挥。
迟来的中央城区传来强制性命令，
警告所有城市在污染侵袭期间，禁止打开城门。
又听说那天那个熟悉的欧瑞检查回来给迟堇渊颁发军功，恰巧碰上迟堇渊外出，代表军功的徽章如今还躺平在迟堇渊的办公桌上。
桑榆难得愉快地捡着地上的落叶，一片一片收藏起来
一部分被她选中，尝试用能力变成各类糕点，各种饰品。她的能力似乎有所提升了，每天能变的能量没那么稀缺。如今已经排排队，在她的抽屉里摆的满满当当。
只可惜被迟堇渊派人警告，太多糕点的出现过于异常。桑榆的赚钱生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