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肯定是有监控的,不过那群人可能懒得理她。毕竟刚才也没有搭理自己。
就在本以为还要等待许久的时候,她听见了门开的声音。
两个看守者,就这样身带厌恶地从门那边走来。
他们专门负责这两个牢房:
“你!你!…”
完全是盲选的架势,从里面点了几个半仰在地上的人体。
“还有你们两个,都出来吧。”
新人是必中的,桑榆早有预料地被推搡着出来。
除了她和渺渺是完全的新人以外,其他被选中的有些人已经属于站不起来的状态。
被来人踹着,拖拽出□□声与疼呼出去。
这样真的能打擂台吗?桑榆很疑惑。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来的人对她有些恶意。
这种感觉在自己被带出去后看到那个熟悉的男人,才让桑榆后知后觉地明了:
不是错觉。
他肯定偷偷做了什么。
桑榆开始记路,跟牲畜一样被赶着穿过漫长的走廊,走过几个拐角,原来不止这一个牢房。
走廊的交汇处与其他一队人类碰面,同样的惨不忍睹。桑榆看了看,起码身体情况比她这队好一些。
这次点的人除了桑榆和渺渺,都重伤难支,让他们站起来就已经很困难了。
这种废品明明可以等他们在牢里完成自生自灭的转化。
不过,看守人耸耸肩:既然是外勤组要求那他就顺手答应好了。
他们被推着,堵在墙边。
厚重的大门推开———
明亮刺目的光线从天而降,桑榆下意识举手遮挡。
白炽带着暖光的大灯从顶打下,视野就此明朗。方形的、铁栅栏的擂台是黑暗中唯一的焦点。
炽热、锈迹斑驳棕黑的地面,微微起皮,地上的焦褐不知道是什么残留物。
一片垂首低头中,桑榆抵着刺眼好奇仰望;
在地下的最高处,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带着面具、翘腿坐而坐的男人。
真是敏感,桑榆迅速收回目光:被他发现了。
地下二层的围栏,绕了一圈全是“观众”,却没有一个人面露喜悦,几乎看不见人有兴致。
背后几个持枪的异者显然将他们震慑了,没有人敢逃离此处,眼睁睁地看着。
与其说是擂台不如说是刑场:沉重和悲哀才是这里的底色。
“那么今天的第一场——”
裁判的声音顺着广播在地下城一圈圈传递。
这一组加上桑榆一共九人的队伍,如今被推入擂台后就只剩下她和渺渺站立。
桑榆手上的手铐在上场的一刻就被她百般暗示地卸下。顶着异者一脸不爽的表情,她揉了揉已经僵硬酸胀的手腕。
污染,她不是没杀过。
她再次环视抬头。寂静无声的人群,旁观看戏的异者,原来在低位也能一览无余。
这里不给没有武器,完全打算让常人肉搏。
哈。
桑榆在心里笑了笑。
她不怕被污染,唯一担心的是体质暴露。
选择藏拙还是站出来呢,桑榆没来得及思考。
她的对手,不,是他们的对手出现了。
伴随着渺渺惊呼的后退。
桑榆跃跃欲试的动作随之一顿:
没有人告诉她,所谓的污染,那个对手也是人。
人。
应该是人吧?
桑榆微微张嘴,瞳孔放大。
来人比桑榆所见的大部分人高,身体也很壮硕,肌肉拉满。应该是个男人,不过已经蓄满了长发。
他只手推开大门,每一步都喘息重气,周身带着混浊的气息。身上穿着和那群异者差不多的衣服。
近乎漆黑的眼球、发乌赤黑的指甲,有一瞬间桑榆能看见他的一点清明。
他确实是被污染了,但又没有完全失控。甚至和昨夜的男人一样,近乎完好地保持人的形态。
这里的人,竟然是让他们和被污染的人类互搏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需要能量核,也太多此一举了。
还是说,有什么需要研究?
来不及思考,对面的污染已经向他们扑来。
桑榆颔首,膝盖微曲,战斗准备。
她显然是忘记了自己的体质。那人明明是向他们冲过来,却不把她当目标。
转而冲向那个倚在墙边,还止不住流血的患者。
只一瞬间,桑榆和污染擦身而过。
厚重的身影像是卷起一阵飓风,余震带着桑榆稀碎的头发微微起伏。
好快。
桑榆震惊:迟堇渊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