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连接测试,收到扣1回复。”
漆黑的屋子,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桑榆掏出变出的手环抚摸两下。
基于她自己的能力范围。这几乎是按照印象里一比一思考出来的。她重塑手环的时候把它和现代化的电子手表融合了一下,为了能自由联系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记住了迟堇渊的私人通讯。
虽然不笃定自己在硬件设计一概不通的情况下造出的手环性能如何。不过这些日子也陆陆续续试过不知细节的小玩意了。
只要桑榆能明确需要的功能,想得越细节,就至少是能造出对应功能的东西来的。
至于其中涉及到的物理原理?不重要 。
至少手环可以测试污染度。这个房间的污染度为50%,且进来时桑榆还能听见不远处的嘀咕的工作人员的声音,就连把她送进来的人都穿了防护服。
这是要把自己置于死地啊。
桑榆叹气,就算自己有金手指,也不能老被这么造。
眼前闪过了中级场最后一场擂台。最后一场的人一般而言都是幸运的。前人消耗了污染太多精力,马上就要结束了。
连续战斗、不断受伤,陷入疲惫的污染,和新上场的斗志昂扬的人类,马上就要结束了。
上场前,她听见了他们在说的眷顾。
一切都像是嘲弄。
下场改造后的污染明显是陷入了全新的暴动。他们很痛苦,或者说,无人不痛苦。
他们在台上无差别攻击,所有的计划和战术都不管用了。
污染,绝对力量的压制。
在撕裂了其中一人、又导致从其中一位队员开始彻底异变,一切都走向终结。
台上的人失控了。痛苦的嚎叫、撕扯自己。浑身被她新长出的尖锐的指甲抓出了艳丽的血痕。
没人再敢靠近她,也没人敢靠近如今狂暴的污染。
可是桑榆眼尖地发现,剩下的几个人也在发生异变。
就像催化剂那样,带来了惶恐和焦灼。
“救救我———”最先异变的女生,声音已经古怪。像是含着粘稠的痰液的鬼怪低语。
没人能帮她,大家都在挣扎。
桑榆眼睁睁地看见她,拖着痛苦而扭曲的身体。
锐利的指甲狠狠抓向对手,那个污染。她在最后几分钟还在和污染缠斗。她理智尚存,很快变成了三打一。
她几乎倒在了明暗交杂的血泊之中。她的队友也来帮她了,在明知异变的情况下。
一点一点…被彻底侵蚀。
污染也是分三类九等的。他们哪怕被彻底污染,也还是败了。
败了。
最后桑榆几乎看不见人形。
只有人上台冷漠地拾取能量核。原来这也是他们的获取途径之一。
然后枪响了。
枪响之后的寂静然后沸腾,他们的脸上是炽热与反抗的力量。
她被当着众人的面,杀鸡儆猴似的捅了几刀,她怕疼的。可是所有人都看着她。
也不知道哪来的坚持,她没有表露情绪,硬撑着就被拷在了这里。带她的人满是恶意地把她像丢垃圾一样甩到这个屋子里。
傍晚鲜血止不住的从她的上臂和腰腹流出。
好痛,这已经是她记忆以来受过最重的伤了。
有一瞬间她是惶恐的。
她再三告诉自己人命的可贵,也不如自己突然受到的刀伤来得深刻。
原来就连她也会受伤。
或许她真的应该感谢自己的金手指,让自己延迟这么久才能感觉到生命的不易。
这个体质带来了很快的恢复。熬到现在,在简单包扎之后就已经不怎么渗血了。
疼痛是不会被忘记的。
但是桑榆告诉自己,趁这个机会,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夜已经深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给这里安装监控,桑榆已经悄悄出去了一次。
门是高压封闭的,内外三层锁。
如果不是她的能力在,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谁也没想到,所谓的□□室外面,联通了一个实验区。
桑榆回头,那时的灯光已经幽暗许多。惨白的灯光无情地打在各个冰冷的仪器上,粗置的铁管架在她所在的屋顶,联通入屋。
不是破败,反而感觉到科技的力量,冷漠而巍峨,像是高级的嘲弄。
……
*
她也没有忘记求助。难得只剩她一个人,她是要外部联络的。
所以,有了这封邮件。
迟堇渊会看见吗?他会不会觉得搞电子诈骗?会不会直接被屏蔽了?
应该不会吧。
桑榆心想,迟堇渊把私人通讯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