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落下来砸在柔软的地毯上。
淳儿找来工具开了门,见宁稚这副模样吓坏了,“小姐你的手怎么了?”
宁稚摇摇头,手上的伤不及心中伤的万分之一。
她恨赵楷永远理所当然地不信她,永远把她抛在身后。
泪总也有流干的时候,爱也总有耗尽的时候。
是时候结束了。
只是这个孩子……
“小姐?”淳儿把信递到宁稚眼前。
这信如何又突然出现了?明明在她身上为何当时怎么也找不到?
宁稚心中闪过万千思绪,最终叹了一口气。
“烧了吧。”
……
崔府。
崔曼殊一袭白衣靠在床头,手中捧着一本书,见男人还坐在桌前,她勾了勾唇。
“夫君还不歇息?”
孟成谦转头,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
二人遥遥相望。
“娘子先就寝吧。”
过了许久,他脱下大氅,躺在了床的外侧。
黑暗中,崔曼殊略有些嘲讽的声音响起。
“如何,心疼了?”
“不是你要拿走那封信的吗?现在说心疼也晚了些,那张小脸倒是真哭得我见犹怜。”
孟成谦并未答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他想……
赵楷一大早便去上朝了,漠北忽然被金人进犯,边疆的一亭长被金人杀死,朝廷上全在讨论此事。
“大耀和金国相安无事十年,如今突然进犯,背后只怕不简单。”唐峥跟在赵楷身后分析道。
赵楷和他密谈一番,突然问起:“暖阁那边有何动静吗?”
唐峥摇头,“太子妃娘娘没有出过门。”
赵楷蹙额:“也未过问过孤?”
“是。”
自崔曼殊落水一事后,赵楷夜夜歇在书房中,许久未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倒是清静许多。
“孤乐得清静,让她好好磨磨性子也好。”话是这般说,可眉心分明还是拧着。
……
“太子哥哥……”崔曼殊跪了下来。
赵楷凝眉,将她扶了起来,“发生何事了?”
崔曼殊红了眼眶,哭得梨花带雨:“太子哥哥,陛下要派哥哥去漠北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