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身心愉悦。将下巴抵在唐妙兴肩上,她并没有发出声音,却以口型道:“师叔贵安呐~”
字字缓慢,生怕他看不懂。
由恪走了。
唐妙兴偏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唔……风大,门被吹开了啦。”言九摇摇头,又向他脸边凑过去,鼻尖轻蹭过唇角,她紧跟着落下一吻。
唐妙兴受了这一下,余光自门的方向一扫而过。他将言九自身上抱下安置在床上,一手扶着床沿边起身边道:“恪哥要催吃饭了,走吧?”
言九觉得师叔可能没心情吃饭了,她搂着唐妙兴的脖子不松手,继续之前的话题:“师兄,你就亲小九一下嘛——我都亲你好几下了,不公平嘛不公平嘛,你不讲理吗?亲我一下嘛,就一下好不好?”
“不行。”
“你肯定是不喜欢我……”
“喜欢也不行,人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捧起言九的脸,严正又温和地教诲道,“要学会忍耐啊,小九。”
这话既说给她,也说给自己。
“志忍私,然后能公;行忍情,然后能修。”
–
可是丁嶋安和她说,道不可闻,闻而非也。
他要她只听自己的心。
–
“我不去,我不要听师叔的话。”
言九说这话的时候唐皋本来正揣着手坐在一边,闻言险些没跳起来捂她的嘴。
她现在都已经敢跟由师叔呲声了?
别说妙兴早被打发出去了不在家,就在,都不好说能不能从由恪手底下捞人。
现在,他一个人要负责这么大的活?
对他的沉重心情一无所知,言九仍理直气壮。本来嘛,打人的事就是由恪做错,他还拒不道歉——言大小姐的脸不是脸吗?
言九甩甩手,道:“跟您没什么好说的,您也管不着我,走了。”
她待要起身,肩上忽然多出一份力生生将她压了回去。由恪的触碰堪称生硬,冰冷的五指紧箍着她,几乎要捏碎她肩胛骨般用力。
“哦?这么有骨气?”他说话时语气淡淡的,全看不出正使着这么大的力气,“我倒要看看,我到底管不管得着。”
–
唐皋当机立断揪上她后脖领一拽,非但没拽动,反而挨了由恪冷眼一计。他顾不上怵,一口气道:“行了小九,犟的什么这是。你那书,那什么三大爷的刀不是还没看完在摊上扔着呢,赶紧去看看吧别又给人偷跑了。”
言九痛得泪花都出来了,带着哭腔吼了一句:“你大爷的刀!”
唐皋:“……”
好嘛,怎么又是冲着他来的?
这不吕洞宾和那什么嘛?
少见小姑娘这样,由守终于出言提醒道:“过了啊,恪。”
“啧。”
这才哪到哪儿?
一个个的,多管闲事——碍事又碍眼。
他松了手,简短地给两个小的各自分派了任务就跟由守出门了。
唐皋见她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问:“真疼成这样?恪哥手这么重?”
“你挨一下试试?”
唐皋没好话,递了颗药过去,想了想还是提点道:“别以为这就结了,恪哥怕是忙的抽不开身,没空收拾你——等他腾开手有你受的。以后少跟他呛声,记住没有?”
言九问:“他忙什么呢?”
唐皋顿了顿,又顿了顿,他也不知道。半晌,他甩下一句:“小逆徒少打听。”
“……妙兴师兄呢?师叔让他去哪儿了?”
“好像去言家拜码头了吧……哎,你之前听说过言家吗?”
“哥,会不会我就姓这个?”
“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言家——名门,懂吗?当然了,比咱们家还是差点儿,也就在这片地面上给他们点面子。”
“……”
–
唐妙兴办完事并没有直接回去,这个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人大概率都在外面。日常摆药摊的地方空荡荡一片,他心下犯疑,就听见角落里细细小小的一声唤:“师兄……”
他循声望去,就见言九缩在街边的角落里守着摊子,手里抱了一个小黄鸭样子的水壶,透明的杯壁里是深色的液体。她给唐妙兴腾了点位置让他坐下,嘴里叼着吸管没松过。
“怎么一个人?皋哥呢?”
她想了想:“忘了,反正师叔让他去别的地方了。”
唐妙兴拍拍看起来有点蔫儿的师妹,道:“辛苦你了。”
“唉,命苦。”
唐妙兴笑了笑,转而问道:“喝的是皋哥的药?病了?”
言九摇摇头:“他说,让我喝了去邪火。”
她扁扁嘴,把水壶丢开,双手摸上唐妙兴的腰,钻到他怀里,闷声问:“师兄,小九脾气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讨厌呀?”
街上人来人往,尽管位置不算惹眼,她这样突然钻进自己怀里还是显得出格不已,可是一看到她呜呜咽咽如一只小猫,唐妙兴又不忍心推开她。
拒绝不了,就只有受着。
他想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整个人放在腿上搂入怀中,就像晨间那般。
他甚至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