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
“邱小姐,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的丈夫是一个正在服役的德国士兵,而另一边你的母国正处于岌岌可危,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阿塔贝尔的话像一把刀子割裂了她的思维,她定定地怔在那里,失神的面容上半天回答不出一个字。
“克虏伯不需要一个会摇摆不定的人,不管是在生意场还是战场,我们都喜欢那些更果断的人,所以等你什么时候能回答出这个问题,我们再继续讨论这笔对中国的贸易,但在此之前我建议你最好休息一段时间,毕竟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我认为并不适合担任我们的联络官一职。”
“就这样吧。”阿塔贝尔合上文件起身,脱去外套,换上一件更适合下班的雾蓝色轻款长衣,他准备提前去观赏那场歌剧表演了。
可就在这时,一张工作证被突然甩到桌面,发出“啪”一声脆响。
“没有那个必要,我也同样不愿意待在一家没有信誉的公司里与你这样的人共事,再见,阿塔贝尔先生!”
阿塔贝尔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他生气的目光投向邱月明,抄起身旁的一根拐杖,那是用来帮助他上次车祸还未痊愈的腿伤,此时他一个用力砸向门板,吼道:“滚出去!”
5月17日,德国的部队已经推进到了法国北部的马尔勒和德尔西,这里距离色当整整过去了55英里。
希普林和魏克特中校在野战医院处躺了半个上午,在等待输液结束的时间里,他们开始无聊的谈论起各自的家庭生活。
魏克特中校被流弹片划伤了眼睛,而希普林被炮鸣震伤了耳膜,虽然两个人眼盲耳聋,却也聊得很是投机。
“事情就是这样的,比起那位英俊的博士医生,她的父母可一点都看不上我这个在兵工团里打杂的穷小子,但是没有办法,那会儿我们的孩子已经快要出生了,而她的母亲则是个虔诚的新教徒,如果不赶紧让我们举行婚礼,她会自责得整宿都睡不着觉的。”
“也就是说,自从你们有了一个孩子,你的妻子再也没有和那个意大利的男人联系过?”
“当然,每天给孩子泡奶粉换尿布的事情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哪里还会有心情去想曾经的老情人,按照米莎现在的话来说,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辈子都不用和男人结婚。”说完这些魏克特笑了,“所以,希普林,如果你想让一个女人永远只待在你的身边,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一个跑不掉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魏克特还说了其他什么,诺伯的耳朵暂时听不清楚了,但他反复喃喃的只有这句话,就好像如今他也明白了些什么。
下午的时候,希普林收到指挥部的命令回去,路上他问起相熟的一名上尉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队伍莫名停止了前进。
那名上尉也表示不了解具体,只是察觉到了上层一些微妙的矛盾,譬如古德里安将军与克莱斯特总司令在清晨的那场争吵,譬如将军写的那封坚决的辞职信,以及下午即将从集团军总部派遣来的李斯特上将。
2点半的时候,李斯特带来了柏林的慰问,与他同来的还有最新晋升到集团军总部的参谋员西格蒙德,他们带来了对清晨那场争吵的处理方式。
当然,关于柏林为何下达停止进攻的原因没有人知道,至少在古德里安,李斯特与克莱斯特几人间秘密的讨论过后,不知被以何种原因搪塞了过去,等到一切都结束时,众人只知道,古德里安又继续担任起了本次的装甲师总指挥官。
后来,诺伯和西格蒙德漫步在士兵的训练营旁说起这件事情时,诺伯还故意揶揄了他。
“我还以为你去了总指挥部,他们会给你一个格子间,让你规划一下对比利时或者法国的进攻想法,结果就是让你来当和事佬?”
众所周知,克莱斯特将军的家族是继曼施坦因后,德国最古老显赫的贵族之一,他们素有琴剑家族之称,而这种天生的优越,也让更多人对他多了份无可名状的敬重,而不愿意轻易与他去唱反调。可显然古德里安将军并不这么想。
“当他们从一名同来自东普鲁士的哈德尔上校那得知我的曾曾叔父与克莱斯特家族的一名幺女有过短暂的姻亲关系后,他们就一致觉得这事非我不可,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得追溯到哪一代的关系去。”西格蒙德说,“不过当我得知你在这里后,还是想着那就来吧,顺便来看看你吧。”
“如你所愿,你看到了,我的一只耳朵不太灵光。”诺伯和他说话时总是刻意大着嗓子,这是聋子的通病。
“医生有说得多久吗?”
“情况好的话一个礼拜左右。但你知道他们对任何病情任何病人都是这一套的说辞,你得好好休息,保持健康的作息。嗯,对!可是,现下里,我显然没有这样的机会。上帝,看来,我得一辈子做个聋子了。”
西格蒙德笑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邱得多难过。”
西格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