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斩月感受到背后有一道寒芒,似乎怨气深重,下意识的回头,不出意外的对上了霍修的眼神。
那双眸中隐藏着一丝询问?或者更是警告!
“我......”她犹豫了,居然结结巴巴。
但那天晚上自己明明只想求得一副墨宝啊,并没有和那些小女娘争什么公子的想法!可这种事怎么自证呢?立场呢?
“我来证明!”
一个明朗的少年声音从门外响起。
“阿雍?!”江斩月顺着声音,看到了逆光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同春日的燕雀般轻盈中带着伶俐。
“阿糯,我来给你证明,那日我在场,清楚的听见这两位小女娘挤兑阿糯来着,出言不逊且张狂无理。”
“谢谢阿雍!”
“嘿嘿不谢阿糯!如果能找来白鹭公子,他也能证明,不过大概也是不愿为阿糯作证的,毕竟那日阿糯用诗句狠狠的驳了他的脸面,想必还记恨着。”
元雍思虑了一下,又觉不妥,可一时间又找不到其他佐证。
江斩月笑意更深,拉着元雍来到霍修面前:
“霍将军,这是元雍,他当日看到孙家姊妹两个对我出言不逊,且误会我要抢她们的郎君,所以有诬陷我的动机,望将军明察!”
可这位明察的将军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有他的目的:江振财涉及的边关军务还没查清,他家女娘兴风作浪,势必会牵出许多,所以插手件事非常有必要。
他凌厉的扫视着屋内,最后目光落在了元雍的身上。
显然元雍有些怯生生的,竟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再去看那冷峻的面孔。
“阿雍别怕,去我娘身边。”
江斩月也感受到了元雍的恐惧,是啊,一个小簪郎哪里见过这种世面。
“阿雍......”霍修口中轻轻念叨。
“霍将军,他还小,你别吓着他!”
“他还小?哼,我竟不知你们的年龄了!”
江斩月看出来霍修微微怒意,也发觉自己失言了,她还带着前世二十几岁的年纪,忘了自己现在可是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了。
“霍将军,既然我的清白得以证实,那这件事就和我们家无关了。”
“恐怕还未完,你且去一边坐着。”霍修没有同意江斩月离开这个房间,反而让她坐在一旁看着。转身又看向孙家:“诬告者要承受双重刑罚,即本身所犯之罪和诬告罪名同刑。你们可认?”
“大将军,冤枉啊,我们孙家一直是本本分分的商贾之家,从未有过越矩之事,今日之事一定是那农妇攀扯。”
“好,那就处罚这农妇!”
“啊不不不,军爷,明明是孙家两姊妹给我的钱,教我做的事,钱还分给了这些同乡......”
“你的钱与我们孙家何干!”
“你们给的钱数目之大,是我们这等农户几辈子都赚不来的,不是你们给的,还能有谁!”
“军爷啊,是啊,我们在地里讨生活不容易,这西北酷暑之地,连年征战,连年死人,有人给钱我们就答应污蔑那个江家小娘子了,不得已的呀!”
“是啊,军爷,饶我们一命吧。我们就是见钱眼开,更何况现在江家小娘子已经清白了。”
“军爷饶命,都是孙家的人使坏,要杀头你就杀了孙家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没办法啊!”
“胡扯,都是胡扯,我们家好端端养大的两个女娘,怎么会去你们那穷乡僻壤!”孙家人慌了。
“怎么没去啊!就是江家女娘去佘媪家送药那日,女公子发现那佘媪要对新妇下手,强行解救后,那孙家两姊妹才偷偷进来,一出手就是个大元宝啊!”
“没错,她们两个起先是鬼鬼祟祟的跟在人群后面,但衣着华丽,我是注意到了呀!啊,就是这个胖子,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襦裙,带着一个金叶子似得的钗环,丑那个穿着红绿色的襦裙,带着珍珠的钗环,那珍珠有那么大,可亮了。”
“对对,这么有钱人家的女娘何时来过我们这里啊,我也记得,还有那绣鞋,都是镶了白玉的,那玉细腻的很。我们都没见过。”
一时间大家各自为营,居然互相攀咬了起来。
元雍本在樊玉身边坐着,听到这里,猛的站了起来。
“霍大将军,不如让我带人去搜,只要在孙家搜到这些,就可以佐证这些农妇话了!”
霍修眸色一敛,转头看向元雍:“你对这些倒是上心。”
“那当然,钗环首饰没有我不懂的,是吧阿糯!”
元雍并未听出霍修的弦外之音,还得意的看向江斩月,略有邀功请赏之意。
江斩月也觉得自己有望沉冤得雪,很是高兴,现在只要去搜查孙家,那女儿闺阁里的物件,能和村民口中的对得上,岂不是简单。
故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