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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过淇奥(1 / 1)

南海北行是东海,青丘公子与小夭买下渡口的船,二人顺洋流而行。遇到海岛,二人便于海岛上小住。不遇海岛,便漂在海上。

海上无大风浪时,小夭与青丘公子潜入深海,漫无目的地寻找。碰到小鱼螃蟹小夭都能与它们聊上几句,大多是鱼蟹吐泡泡,并不能言。

因她半神半妖之躯,可与青丘公子一处时她暂掩了与大海密切的灵力气息。偶有得灵性的小鱼摆尾带路,奈何小鱼记性颇差又或体力不支,往往难以为继。小夭又记挂涂山身体恐不能于水下长久停留,往往一日里也不曾追寻多远。

天朗气清之日往往无所得。

有一天夜来风雨,萧萧风振、泛泛雨鸣。遥远的海上传来鲛人的歌声,歌声曾入耳,小夭百年来不忘,是潜鲛出水游。

小夭与青丘公子跃入海面,踏歌寻声。小夭远远见长发鲛女在孤礁上唱歌,示意青丘公子等待,自己慢慢游过去。

鲛女见未引来情郎,倒是引来不需避水的隐了样貌神女颇为好奇,扑簌着眼睛歪着头,好似询问“从何处来”。小夭慢慢靠近,伸手搭在礁石上,轻声问:“明日你还来吗?”

鲛女用闪着光的鱼尾轻轻将海水荡到小夭身上,见海水避过小夭后如珠般滚入大海,用手指指暗暗的天空后又潜入海底。

小夭游回青丘公子身边,牵了他的手回到船上。

青丘公子见她眼中有如星光闪闪,知是有进展,也未追问,只等着小夭情愿说出。

小夭站在船舷,心口阵阵作痛,隐去灵力,任雨水打在头发上脸上身上,只一动不动望着遥远的海面。海浪扑打着船,船在海面上飘摇。

青丘公子见状,知道是她想起旧事,想起故人,去船舱中拿蓑衣斗笠给小夭穿戴好,撑着伞陪在一旁。雨势见小,他是撑伞的翩翩公子,风把裙裾刮得湿答答。

“明日夜里鲛女还来,我先独自去,鲛人胆小,虽我二人无敌意,但这赤沙瀚海到底是她的家,我们还是敬重一些,你意下如何?”小夭转过头看着青丘公子的眼睛认真说道。

“自然都听你的。”

一夜辗转难眠,小夭在海上日升时才得以浅眠。

及至夜间,小夭早早在礁石旁等候。她想着二人赴约来见,合该带些小礼物相赠,便准备了先辈缫丝制作的绢帕。

月升之时,鲛女翩翩而来。小夭将绢帕送上,鲛女双手接过展开对着月亮,月光透过绢帕洒在她姣好的脸上。

小夭也不免看得呆住。鲛女活泼,大概是族中少女,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娇憨,拿着绢帕扫过小夭呆住的脸,后又捂着嘴轻轻笑起来。

小夭回过神,开口道:“我和夫君来东海寻救命恩人。百年前我夫君曾重伤入海被鲛人救起,因语言不通不知如何感谢。如今我二人来寻,是为了找到恩人谢救命之恩。”

小夭略略沉思,继续说道:“这大海茫茫,鲛人无数。我想向你学学鲛语,离了此海域,我也可向别处寻找。你能帮我吗?”

鲛女见小夭略带恳求的眼睛,不忍为难。拿起小夭的手划破指腹,将血滴在手腕上的珠串上,仍指了指月亮,跃入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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