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转身走了。 * 见程棂走了,慕韶光也立刻转头就走,回到了殷诏夜的身边,低头看了一眼。 他刚才特意把玄玉瓶放在了地上,这样即便是殷诏夜在他注意不到的时候流了泪,玉瓶也能及时地将眼泪盛进去,可惜,此时慕韶光将瓶子拿起来看看,里面还是空的。 他看着瓶子,殷诏夜看着他,突然问道:“程棂走了,你觉得心里很失落?” 慕韶光将瓶子上下抛了抛,叹息道:“你更让我失落。” 他淡红色的薄唇轻轻抿出一道极小的弧度,语气仿佛戏谑,但眼底深处过分平静的神情依旧将整幅面容显得有些冰冷,看起来那样的……遥远而不可触及。 这让殷诏夜无端有些烦躁,配合着体内汹涌灼热的□□,更添难耐。 他不禁冷笑了一声:“你少给我在这里装模作样。” 慕韶光把玩着手里的瓶子,若有所思地没有搭理他。 过了会,殷诏夜又自己开口:“从当初你主动找我佯装示好开始就是计谋,你说要替我对付程棂,实际上不过是缓兵之计,稳住我这边的行动,趁机将程棂从赤水盟带回,又在我手下那里救了他的生母和弟妹,你自己则进一步以猫形潜伏在我的身边,趁我天劫时暗算于我……” “如此种种,若说不是为他苦心筹谋,处处打算,只怕连傻子都不相信!” 殷诏夜越说躁意越甚,感觉自己好像快要烧着了,不禁更添怒火:“今天我大意被你算计,你要杀要剐尽管动手,我绝不皱眉半分,少用这种……这种卑鄙无耻的阴损手段!” 他与慕韶光掰扯这些事,一方面是觉得慕韶光这样偏向程棂,自己心里确实意难平,另一方面则想以此抵御越来越强烈的情潮,可惜无济于事。 殷诏夜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嗓子几乎都哑的说不出话来了。 上一世,这样的经历,他也有过。 这方面的自制力对龙族来说原本就算是族系弱点,拜他那好父皇所赐,当时七情阵化出诸般世间门极致色相,又有迷香淫/乐引发体内龙血躁动,也是几乎把殷诏夜逼至绝境 , ❑(格格党♀文学)_❑, 一定要全神贯注对抗雷劫,熬过这一关,更是因为殷诏夜虽然不是什么忠贞纯洁之人,但秉性高傲,不容折辱,也绝不肯在这种情况下与那些低贱之人苟合。 他不能忍受自己的渴求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可是这一回,他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似乎遇上了要命的克星。 ——不是天劫,也不是七情阵,而是慕韶光。 这具躯体近在咫尺,平淡的眉眼,素白的衣裳,似笑非笑的可恨神情,漫不经心又略带嘲讽的语气…… 原本应该让他根本不屑一顾,但放在这个人身上,却有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致命的吸引力。 殷诏夜不禁想,真想把外面这层皮囊剥下来,好好看一看内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他想要知道,为什么这一世,他的生命中会多出这么一个人来? 这时,慕韶光低低笑了一声,说道:“我杀你剐你做什么?不是已经说了,我只想要你哭上一哭。” 殷诏夜:“你——” “殷师兄是龙皇与鲛人公主之子,听说也继承了公主的血脉,落泪成珠,一滴泪可值千金,见到的人便能心愿得偿……” 殷诏夜目光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 确实有这样的传言,但那都是无知凡人编造出来的神话了。 他们眼中的“神仙”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轻轻一抬手,就可以实现他们所有的妄念,殊不知在命运的洪流里,谁都是苦苦挣扎,不堪一击。 殷诏夜嘲道:“你信这种东西?” “现在有所求的人是你呀。” 慕韶光微微俯身,隔着胸膛在殷诏夜的心口敲了两下,悠闲道:“所以做个交易如何?只要你给我一滴泪,我便帮你解决目前的困境,无论你想毁阵渡劫,还是一度春宵,都可以做到。” 殷诏夜的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这是明晃晃的胁迫和趁人之危。 但他瞧起来又那么好看,眉眼带笑,黑发如墨,自有一股从容帷幄,风流自得之态,仿若高天月,风中雪,孤冷、高贵、遥远。 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缥缈感反倒更加重了侵犯的渴望,若有似无的诱惑被放大成急不可耐的粗暴念头,偏生对面的人竟好像还一无所知。 他感到慕韶光那冷漠又挑衅的笑意好像是一片渗入心脏中的羽毛,随着血液拂过周身,让人又是暴躁又是急迫,只想捣烂他、撕碎他、占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