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步榭全程只动了一筷子,然后就静静地看着慕韶光,直到他不吃了,方才说道:“韶光。” 慕韶光抬起头来,看着步榭,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忍不住就说了一句“对不起”。 步榭笑了一下,道:“傻小子,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他顿了顿,又握住慕韶光的一只手,放在掌心中轻轻摩挲着,问道:“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觉得很多事情和你印象中的对不上?” 既然把话说开了,慕韶光也就点了点头,说道:“是。” 说出这个字,他也就不免想一想,这一想,立刻觉得头部又是剧痛。 但步榭早有准备,握着他的手一直将灵力源源不断地送进慕韶光的体内,十分有效地缓解了这种痛楚。 他轻声说:“你尽量不要去多想什么,只听我说。有些事我没有详细告诉你,就是因为目前你的身体状况还不能承受,但你放心,你早晚会知道的,该见的人,也一个都不会少。” 慕韶光道:“我……” 步榭摆了摆手:“但现在,只是你我相守的日子,不要过多思考和怀疑,相信师兄,好吗?” 慕韶光轻声道:“好。” 步榭笑了笑,忽然冷不防地问了他一句:“韶光,你爱我吗?” 仿佛有另一道声音也骤然在他的耳畔,其中满是痛心与绝望:“究竟要怎样做,你才能爱上我?” 这突如其来的幻听让慕韶光即将出口的“爱”字一下子卡住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见步榭正望着自己,连忙说:“当然爱你。” 可他的迟疑和恍惚,已经让步榭产生了一种极度的不安。 无论是生来就高高在上的佛子,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侠客,步榭的人生都是一帆风顺的,他所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甚至包括他的爱情。 不管再怎么颠沛曲折,步榭都始终知道,他和慕韶光是相爱的。 他没有担心过,有朝一日慕韶光会不爱他。 所以他谦逊、温和、从容、磊落,拥有所有美好的品质——与解君心恰恰相反。 直到这一次重逢,初见慕韶光的狂喜过去,从两人相处的点滴中,步榭开始逐渐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慕韶光的心里,有了别人的影子。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并非圣人,之前的从容不过是因被偏爱的笃定,而当失去了那偏爱之后,一切怖畏忧思也就涌了上来。 他有了恨意,他恨卑鄙地冒充自己并趁虚而入的解君心,他恨给慕韶光带来痛苦的问旻与鸢婴,他恨阴差阳错,让他们相聚, 又让他们分离的命运,他也恨没有争过命运的自己; 而他同样怕,怕慕韶光的病治不好,怕两人再次分离,怕慕韶光……不爱他。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步榭抬起手来,碰了碰慕韶光的腰。 慕韶光本来就因为白天那些纷繁杂乱的事情了无睡意,此时被步榭一碰,立刻便敏锐地感觉到了。 他明白步榭这是要求欢的意思。 他们两个都是名门子弟,自幼受了良好的教育,惯来矜持守礼,再加上慕韶光要比步榭年纪小,定情之后,除了亲吻和拥抱之外,两人也一直没有更加进一步的举动。 直到慕韶光生病,步榭发现自己体质特殊,得到指点,可以尝试以双修之法来减轻慕韶光的痛苦,这才跟慕韶光提起了这件事。 他们彼此之间是两人的第一次,做起来都是磕磕绊绊的。 步榭一向稳重,但那回竟然紧张的忘了还要双修,慕韶光更是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觉得快要被步榭给折腾死了,才听见师兄把他抱在怀里哄着,用难得支吾和愧疚的语气告诉他,双修还没开始,所以还得从头再来一遍。 当时慕韶光真的杀了他的心都有。 不过后来……后来就逐渐熟练了,步榭甚至试着学习在床笫之间取悦他。 同窗学艺的夜色中,有时候他想要慕韶光了,又不确定慕韶光有没有睡下,就这样碰一碰他的腰。 慕韶光有时候会不搭理他,有时候会在被子里踢步榭一脚,也有时候,会转过身来,勾一勾他的手指。 但这回,他觉得有点紧张和生疏,一时没动,只听步榭低声问他:“没睡吧?” “⑦⑦” 了一声。 步榭没说什么,凑上来温柔地吻他。 他的吻很温柔,没有什么攻击性,不像是发泄欲/望,更多的是一种缠绵爱意的缓缓表达,手按在慕韶光的脊背上,轻轻拍抚着。 慕韶光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柔,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