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松了一点,步榭也察觉到了他身体的柔软,便腾出一只手来,一颗颗解开慕韶光的衣扣。 随着他亲吻着逐渐剥开慕韶光的衣服,手指触碰到慕韶光的肌肤,并逐渐向内深入探索时,慕韶光觉得越来越难受。 虽然有时候,床上的步榭也会比平时磨人很多,但慕韶光觉得自己应该对这种事不至于到了惧怕或者反感的程度,可此时随着步榭的爱抚,他却感觉到身上一阵阵的战栗,说不尽的惊慌和惶恐涌了上来,仿佛带着什么十分不好的回忆。 他终于一把推开了步榭,猛然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其实慕韶光此时的力气完全不能跟步榭抗衡,步榭还是被他推到了一边,他温雅的脸上还带着一些情/欲的渴望,但当看见慕韶光惨白的脸时,脸色也不禁跟着一变。 “韶光?韶光?” 步榭起身,半跪在床榻上,将慕韶光扶住,惊问道:“你没事吧?” 他试探着用手轻轻去抚摸慕韶光, 然后一点点重新将他搂进怀里,安慰道:“别怕,别怕,是师兄,我在这里陪你。” 抱着慕韶光,体会着能重新把这个人揽在怀中的感觉,步榭也不禁想起了他作为饮真剑灵所看到的一幕幕。 解君心的欺骗和占有,问千朝的强迫和羞辱,他心爱的人,在他的面前,被别的男人肆意侵/犯。 步榭犹记得自己那时在剑中的心情,狂怒、嫉妒、仇恨……他想把问千朝解君心那些人全都给杀了,他想堂堂正正地站在慕韶光身边保护他。 可他只是一柄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受到欺凌。 步榭本来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这些事。 如果说解君心在慕韶光的身边,是拼命让自己模仿步榭的样子,希望慕韶光察觉不出任何变化,那么步榭现在,就是想用自己与慕韶光的相处将过往的一切都遮盖掉。 他想让慕韶光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回来,想把那假扮的仿冒者从他脑海中彻底驱散,想抹除分别后的一切阴霾,重新回到二人相伴相守的过去。 可是现在步榭逐渐发现,他似乎,做不到。 因为那些经历已经深深烙刻在了慕韶光的生命中,解君心疯狂而执拗的爱,也使他的心里有了别人的影子。 一切,都回不去了。 步榭紧紧地抱着慕韶光,好像怕对方一下子从自己怀里消失似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勉强你。” 他掩好慕韶光的衣服,安慰道:“你放心,谁也不会强迫你的。” 慕韶光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和步榭在一起这么多年,两人也什么都做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慕韶光道:“师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也不是怕你,就是对这个……有点紧张,我老觉得好像有别的人……” 步榭心中猛然一揪,道:“韶光!” 慕韶光停下来,步榭缓一缓语气,道:“别说了,你不用跟我解释的,小心一会再头疼。你想或者不想都很正常,你的意愿就是最重要的,没有任何的理由。” 慕韶光道:“师兄。” 步榭看着他。 慕韶光说:“我觉得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你能,把我忘了什么告诉我吗?不管是多疼我也能忍,我真的觉得这些对我很重要。” 步榭看了慕韶光一会,两人旁边的烛火跳动着,朦胧的光仿佛一只流泪的眼睛,模糊、闪烁。 步榭的眼神中仿佛含着说不尽的痛意,过了好一阵,才低声说道:“好,我会都让你知道的。” 慕韶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步榭道:“不过不是现在。你今天……今天先好好睡觉,再过三日吧,我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一下,带你去见一个人。” 慕韶光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步榭的样子让他不忍再开口提出任何要求了,于是点了点头,很乖地说:“好。” 步榭摸了摸慕韶光的脸。 或许也只剩下这个办法了,要彻底摒弃掉过去留下来的痛苦和伤害,首先要做的就是记得和面对。 但无论是从心疼慕韶光的角度,还是害怕他离开自己的角度,步榭其实都非常不情愿这样做。 他自私地给自己留出了三日。 这三日,他还能静静地与慕韶光相守,而三日后,他将与慕韶光去面对一切未知的未来,接受心爱的人下给他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