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心中得意,很好,今晚她要是拿捏不住他,直接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她故意挣扎,妄想挣脱他的钳制。
反抗激起了顾清玄骨子里的征服欲,吻她的态度并不温柔,而是充满着霸道的侵占。
气息交融间,星火燎原。
这阵子顾清玄天天熬夜,书房里的竹榻已经换过了,有时候他疲惫时会躺在上面小憩,现在派上了用场。
室内灯火通明,二人的影子在墙壁上重叠。
顾清玄呼吸粗重,仿若驰骋于疆场上的野蛮战士,又凶又狠。
苏暮喉咙里细碎的呜咽被他毫不留情碾碎,她感觉自己像漂在海上的浮萍,一生只能随波逐流,没有归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打更的声音。
顾清玄素了许久的胃口得到饕足,身心都淋漓尽致。
怀里的女人发丝散乱,欲挣扎着起身,却被他轻易捞进怀里。
略微粗粝的指腹在她的胳膊上摩挲,若是往日,她必定会像小鹿般亲昵地环住他的腰身说些讨好的话语。
然而这次没有。
她再次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低眉顺眼地用奴仆的态度穿好衣物,并把发丝撩到耳后道:“郎君出了一身薄汗,奴婢去打水来给郎君清洗。”
顾清玄半躺在榻上,羊绒毯遮盖了大半的身子。
他的衣衫凌乱,眼眸黑得发沉,对她恭敬的态度极为不快。
苏暮无视他的愠恼,自顾开门出去了。
顾清玄心里头窝了一股子邪火,起身稍作整理,便回了寝卧。
苏暮端来温水供他清洗,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待她把他整理妥当后,他才歇着了,苏暮则去耳房清理自己。
顾清玄躺在床上怎么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女人沉默寡言的低眉顺眼,他非常讨厌没有交流的服从。
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动静,没过多时那边便安静了。
寝卧笼罩在一片沉沉的黑暗中,顾清玄翻来覆去许久,才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他恍惚听到了些许细碎的抽泣声。
起初他以为是做梦,后来困顿醒来竖起耳朵倾听,确实是声若细蚊的抽噎声,从耳房那边传来的。
顾清玄心中生疑,唤了一声,那边却没有回应。
他躺不住了,遂起床点亮烛火去探情形。
端着烛台走进耳房,里头狭小得多。
他把烛台搁到桌上,听到床上的人还在断续抽噎,立马走上前查看。
只见苏暮蜷缩在被窝里,散乱发丝下的小脸上残留着泪痕,枕头上濡湿了一片,眉头轻轻蹙着,好似做了噩梦。
顾清玄瞧着不对劲,坐到床沿喊了一声。
她仍旧没有回应。
他伸手把她推醒。
苏暮迷迷糊糊睁眼。
顾清玄的身影遮挡了刺目的烛火,她怔怔地望着他,一双杏眼里水雾弥漫,脸上残留着泪痕,神色悲凉凄苦,我见犹怜。
顾清玄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话语一落,苏暮忽地挣扎着坐起身,扑到他的怀里,梨花带雨哽咽道:“郎君,奴婢害怕。”
温香软玉入怀,顾清玄不由得愣住。
苏暮死死地环住他的腰,仿若他是救命稻草一般,身子一个劲儿发抖,好似见到了多可怕的东西。
顾清玄见她情绪激动,轻抚背脊安抚,“莫怕,有我在。”
苏暮在他怀里热泪盈眶,温热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濡湿了大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瓮声瓮气道:“郎君莫要抛下奴婢,奴婢害怕。”
顾清玄愣了愣,没有答话。
苏暮仰起头,泪眼模糊,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郎君会不会不要奴婢了?”
顾清玄皱眉,“说什么胡话。”
苏暮摇头,边落泪边哽咽道:“奴婢害怕,方才奴婢梦到郎君不要奴婢了,家父逼奴婢去死……奴婢走投无路……”
她的表情绝望又无助,一双含着泪水的眼里写满了深深的惶恐与挣扎。
被那样一双求助的眼睛望着,顾清玄忽觉心里头似被什么东西轻轻箍住一般,他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安抚道:“莫要胡思乱想。”
苏暮直勾勾地望着他,隔了好半晌,才用哀婉的语气道:“奴婢心里头有恨,恨父亲不把奴婢当人看。
“奴婢打小就没被爹疼过,他嗜酒如命,吃醉酒就打人。
“以前有阿娘护着,奴婢尚且还能撑下去,自阿娘去了后,奴婢便像没有根的浮萍,日日活在恐惧里。
“好在是奴婢运气好,遇到郎君疼宠,愿把奴婢收进房。奴婢本以为有了盼头,可是那人却把奴婢当成摇钱树,经常找奴婢讨要钱银。
“他就像缠在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