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李三娘跟国公府去匹配罢。”
忠勇侯一直没有吭声,原以为是谋求的依仗后路,哪曾想差点成为葬送前程的祸事,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
顾清玄看向他道:“圣人想用的是纯臣,往后爹行事还是谨慎些为好。”
忠勇侯默默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晓得了。”
之后他们又说了许久,顾老夫人有体己话要同顾清玄说,便让他们先下去。
室内只剩下祖孙二人,顾老夫人朝顾清玄招手道:“文嘉坐过来。”
顾清玄起身坐到她身旁。
顾老夫人握住他的手,爱怜问:“你与长宁的这桩婚到底是你父亲的不是,平白无故让你成了鳏夫,你心中可有埋怨?”
顾清玄坦然道:“爹有他自己的考量,且当初我也应承的,怨不得他。”
顾老夫人叹了口气,“这桩婚把你拖累了数年着实不该,如今那边又想把李三娘塞过来,只怕没这么容易应付过去。”
顾清玄抿嘴笑,“我已经同他们说清楚的,要让我娶李三娘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拿长宁的婚约来搪塞我,若是传了出去,也是占理的。”
顾老夫人点头,“话虽如此,可是这梁子,只怕是结下了。”又道,“寿王府那样的门楣我们招惹不起。”
顾清玄不以为意,“当初姜家那样的门楣何其荣耀,不也在一夜之间垮了吗,哪有长盛不衰的世家?”
这话把顾老夫人唬住了。
顾清玄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河东裴氏经六朝而不衰,服侍了六朝帝王,说到底,我们这些簪缨世族,服侍的还不是上头的天子,不是他寿王府。”
顾老夫人闭嘴不语。
这事两家没谈好,便搁置了下来。
顾清玄跟没事人一样去上值,他一点都不着急把长宁的牌位拿回来,着急的应该是寿王府才对。
这不,寿王夫妻着实气恼不已。
寿王妃心中憋了满肚子怨气,数落道:“那小子当真是个白眼狼,如今得天子青睐,便不把人放进眼里,竟然还妄想我寿王府去顾家提亲,简直是笑话!”
寿王背着手来回踱步,皱眉道:“这事顾家确实不厚道,当初长宁因病耽误了文嘉,我曾跟忠勇侯提起过,日后让三娘替代长宁嫁进顾家,算是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当时忠勇侯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哪曾想临到头来那小子却生了变故。”
寿王妃颇觉懊恼,“这应是铁板钉钉的事,现在那小子却翻脸不认人,还说提什么亲,不是故意让我们难堪吗?”
寿王心里头烦,“事到如今,断不能让三娘砸在了手里。”
寿王妃恨恨道:“这口气我咽不下。”又道,“他们若不允,便找中宫说理去!”
寿王沉默。
寿王妃平时就不是个吃得了亏的人,再加之顾家比不得亲王的门楣,她把李三娘过继到自己手里本就是为顾家做的准备,如今却没法嫁出去,自然不想砸到手里,便亲自进宫找王皇后说理,试图让中宫施压促成这桩婚事。
王皇后不知内情,同圣人李越提起。
李越卖给寿王一个面子,亲自找来顾清玄问缘由。
顾清玄那家伙也不是个吃素的,用礼法说事,叫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哪曾想王皇后是个八卦小能手,不知从何处打听到寿王府干的那些事,有了说法。她把寿王妃召进宫,两人是妯娌,平时的关系算不上多亲密,但也不算太坏。
遣退闲杂人等后,王皇后露出微妙的表情看寿王妃,说道:“前几日三郎把顾文嘉那小子找来问过话,他说了,大嫂若想把明玉嫁进顾家,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其实也说得过去。”
寿王妃不满道:“娘娘此言差矣,那小子就是故意给寿王府难堪,当初长宁因病拖累了他,我们便想着拿三娘替嫁弥补,他们家也是允了的,哪曾想现下却翻脸了,像什么话?”
王皇后端起茶盏,以局外人的态度道:“这事怎么说呢,按说三娘替嫁也是情理之中,他们家若是应允,事情便成了,可是现在顾家不愿意接纳三娘,大嫂可曾细想过其中的缘由?”
寿王妃没有吭声。
王皇后暗搓搓道:“我听说顾文嘉曾从常州带回来一个通房,结果因为你们寿王府容不下,盛氏便趁着他去雍州办差的空档把那通房给嫁出去了,有这回事吗?”
提起这茬,寿王妃略有些尴尬,吞吞吐吐道:“是有这茬。”
王皇后“啧啧”两声,指了指她,“不是我不帮亲,咱俩都是女郎家,你说这事像话吗?”
寿王妃争辩道:“他房里一直没养通房妾室,长宁容不下他人还不行吗?”
王皇后露出无法直视的表情,“这便是大嫂你不讲理了,你不放长宁嫁过去,也不能让人家守活寡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