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镖师来到了失窃的客房。正待进去,唐瑾突然出声问了一句:“我们这么多人一股脑儿地进去,合适吗?”
镖师低头看了看这小姑娘,一时没明白她话中之意,还以为她是在意礼节问题,道:“我都让你们来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徐淮温声道:“大侠误会了。我师妹的意思是,这客房并不十分宽敞,我们这么多人进去,怕是会乱了蛛丝马迹,适得其反。”
唐瑾满意地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镖师问道:“那你们想怎么办?”
唐瑾眼珠转了转,看向徐淮:“徐淮师兄以为呢?”
徐淮思忖片刻,道:“那便挑出几位来。不才以为,徐游、柏扬、唐瑾、吴缕,再加上不才本人留下即可。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路任尔不乐意了:“师兄,大侠既说是我偷的,为何不让我跟着进去,也好自证清白?”
唐瑾心道:也许倒真不是不想让你跟着,只是怕你这脾气再生出事端来。一无所获可能还不是最坏的结果,若是让人家咬定了是你偷的,那就麻烦了。
不管徐淮是否如此想,都不会直接把这话说出来:“既说是你偷的,你就暂且不要擅自行动了。先与其余同门待在一处吧。”
路任尔纵然心中有火,却也不会驳了徐淮的面子。施了一礼,便与其他人先行离去了。
徐淮、唐瑾、徐游、柏扬和吴缕留了下来,随那镖师进了房。
唐瑾与吴缕蹲在地上,仔细察看地面。柏扬问道:“不知大侠能否告知,足下将那珍宝藏于何处?”
镖师叹了口气:“那是青州一富户托运的东西……只说关系重大,切莫出了差池。于是经过商议,我们将其吊在了房梁之上。”
房梁之上?唐瑾与吴缕对视一眼,一同站起身来。“这可真是‘梁上君子’了。”唐瑾小声道,一边将冰糖葫芦送至嘴边,咬下了一枚山楂果。
徐游仰首望向房顶,细细打量起来:“若是梁上行窃,必得身量瘦小。”
唐瑾补充道:“还得行动敏捷。”
吴缕转向镖师,问道:“敢问大侠,昨夜房梁上可有异动?”
镖师低头回想:“我昨夜睡得早,并未听到有何异响。”
柏扬道:“不才有一疑问,望大侠莫要气恼:敢问大侠平日睡眠如何?是深是浅?”
那镖师有些急:“毋论平日里睡眠如何,守着此等珍宝,又怎敢疏忽大意?”
柏扬移开目光,并未说话,却仿佛在吐槽:不敢疏忽大意却还是将它弄丢了,也是人才。
吴缕柔声道:“不管怎样,我们现在的线索还是太有限了。光凭‘身量瘦小’‘行动敏捷’便想捉到此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徐淮转向那镖师,问道:“敢问大侠,昨夜将珍宝置于梁上何处?”
镖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还是给他指了位置。徐淮便道一声“得罪了”,旋即足尖轻点地面,跃上了一旁的桌案,接着跃上了房梁。
这一跃不禁使下面四位师弟师妹有些艳羡。徐淮如今也不过十三岁,练习轻功时间也实在不算很长。距离飞檐走壁固然有一段距离,但两跃上房梁已经如此熟练,且没有一丝慌乱破绽,属实难能可贵。
其余几人可没有这个本事,只能仰首眼巴巴地望着:“师兄,你发现什么了?”
“暂无,安心。”这客房不大,房梁与屋脊挨得近,是故徐淮不得不俯低身子,艰难移动。
他移到了镖师指给他的位置,细细察看起来。突然,他在那松木房梁的侧面,瞥见了一处浅浅的刀痕。
唐瑾瞧见徐淮右手大拇指在那房梁一侧蹭了一下,问道:“师兄,如何?”
徐淮便从房梁上跃下。房梁与地面尚有一段距离,他却并未发出什么大的响动,仿佛是飘下来一般。
“房梁上有一处很浅的刀痕,看上去是新划的。”
提到“刀”字,唐瑾眼睛一亮,追问道:“师兄,你能看出来是哪种刀的刀痕吗?”
徐淮沉吟一二,却没什么头绪,便又跃了上去。再下来时对唐瑾道:“划痕不深,我也不敢肯定。似乎是羊角匕首。”
唐瑾便笑起来。徐游觉得奇怪,问道:“你笑什么?”
唐瑾道:“如果能确定是何种武器留下的划痕,兴许就能找到线索了。我们可以到铁匠铺去询问一二啊。”
柏扬却道:“说得容易。你有门路吗?人家如何就肯如实告知?”
唐瑾驳道:“你怎知我没有?想当年我上青龙山前,把这青州的市井街巷转了个遍。也常去铁匠铺观摩人家锻刀锻剑。对其中的门路早是一清二楚啦。”
柏扬被她驳得无言以对,居然顺着话点了点头。
徐游道:“既能找到线索,那还等什么?我们分头行动吧。”
徐淮点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