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什么情况?”
“谁知道。”柏扬像看心恙之人一般看着那群魔族人消失的地方。
“大家都如何了?有没有人受伤?”吴缕问道。
“任尔受伤了。”
“什么?不妨事不妨事!一点轻伤而已,没什么大碍的。”路任尔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徐涟,“小涟还是没醒啊。”
旁边有同门凑过来道:“受伤的话就别背小涟了,给我吧,我来。”
路任尔也不逞强,就把徐涟递了过去。
“对了,璟华,你怎么样?”
“我还好。”唐瑾道,“就是被打了一掌,之后倒没受伤。我没事的。”
“那好,那我们赶快走吧,省得又遇上什么变故……”
在之后的行程中,他们虽然也隔三差五地遭到魔族的阻拦,但所幸没有遇上比那日更凶险的情况。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日他们快要撑不下去了,可为何魔族突然撤离了?想不通,且每每思及此处,总是极为后怕的。
一路上磕磕绊绊,待他们抵达塞北之时,已值菊月之末。
“天啊……这塞北也太冷了点吧?比青州冷多了……”
“这还没到孟冬呢……”
“我们现在就去玄武巫谷吗?”
“现在?不如我们先歇息一晚再赶路吧。这时去打扰云谷主,也有些不妥。”
“然也。我真有点撑不下去了……”
塞北与齐鲁等地不同,这里居住着大批室韦、回纥等族之人,此地的汉人并不是非常之多。为避免因人生地不熟而横生枝节,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汉人开的客栈,并在此落脚歇息。
“又睡着了?”
“是啊……”吴缕将徐涟放至榻上,凝视着她的睡颜。
自徐涟误触那缕黑色的烟雾后,她昏睡了几日,之后虽是醒了,却仿若得了嗜眠症一般,不论昼夜,时时欲睡。
她的这些师兄师姐们也是无法,纵使去过了病坊,也是收效甚微。
他们将此事报知于剑派,回信言,可至玄武巫谷后寻求谷主云寂寥的帮助。
要说这云寂寥,也是一位奇男子。如今还不到而立之年,便稳坐玄武巫谷谷主之位,是当今四大门派掌门人中最年轻的一位。可据说此人脾气古怪,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不过徐闻先前已写过书信,柏扬与唐瑾等人到时可直接去寻他。
“来者何人?”
“我等乃青龙剑派弟子,特来拜见云谷主。”
青龙剑派锻剑房所制佩剑的剑鞘上均刻有特殊标识,是别处仿造不来的,且其余联系紧密的门派早已有共识。那玄武巫谷的守门弟子过目之后,便请他们稍等片刻,他去报知谷主。
少顷,守门弟子回来了,带着他们往巫谷内部走去。
一路上鸦雀无声。他们是在山明水秀的青龙山上待得惯了,初至这玄武巫谷,诸多的不适应。与青龙山不同,玄武巫谷应着个“玄”字,整体色调在他们看来暗沉沉的,无端的压抑感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再加上这传闻中的谷主云寂寥又是个脾气古怪的,他们难免有些紧张。
走着走着,前方逐渐变得亮堂起来。他们被领至一处较为宽敞的客堂中。说是客堂,那模样却和他们在青州所见有所不同。一个身着玄色长袍、高高瘦瘦的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一处从地中浅浅伸出的圆形台中央。
路任尔悄悄对唐瑾道:“这是客堂?怎么什么都没有,反而看着有点像祭坛??”
唐瑾道:“也不能这样说吧……也许人家这里的风格就是这样的,哪有在祭坛接待客人的……”
路任尔旋即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荒谬,是不经意间将人家玄武巫谷给想偏了。正在此时,领路的守门弟子道:“谷主,青龙剑派来使已带到。”
台上人轻轻“嗯”了一声,转过来看着他们。
长袍帽下是一张白皙俊美的面庞。那人眼角是天生的微微下垂,却不显得萎靡不振,反而为他添了一份忧郁神秘的气质。
领路弟子退至一边,云寂寥从台中央向他们走来,下了两级台阶,走到了柏扬面前。
“请随我来。”他缓缓开口,领着一行人走上了圆形台。
哪料到这次他们刚走了一半,圆形台上竟自行升起了几把圈椅,将他们猝不及防给吓了一跳。
吴缕小心翼翼地问云寂寥道:“这……这椅子是怎么?……”
“哦,这个,”云寂寥淡淡地道,“是柳阁主所赠之礼。”
吴缕“哦”了一声。原来是朱雀天阁的手笔。不过,这是否有些麻烦?规规矩矩地摆上几张椅子不好吗?
心中暗自吐槽,但肯定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他们都坐下了,云寂寥开口道:“徐掌门之手书,我已拜读。请问你们此行是否带了青龙剑来?”
“带了来。”柏扬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