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秋风宜人,草原上的景致比中原地带要壮阔得多,四周尽是无边无际的绿草,头顶的蓝天白云仿佛触手可及。
李晚月却无心欣赏美景。
她的视线总是能被不远处的某个人频频吸引。
自酒醒之后,她与祁巍的关系有种说不上来的尴尬,可若说回到了从前也不尽然。
毕竟,祁巍虽冷着张脸,但行动上对她还是无微不至的。
没由来的,李晚月不禁又想到了那天两人亲密依偎的画面,脸颊顿时发红发烫。她捂着悄红的脸,回想起薄衣之下那结实的触感,还有令人安心的气息......
等等,打住!
她深吸一口气,晃了晃脑袋,试图平缓心情,好不容易才将那些画面通通赶了出去。
然而李晚月想得入神,丝毫没注意身后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一句冷不丁的话可把她吓坏了。
“原来你在这儿啊。”
她先是倒吸一口凉气,见来人是牧苏木,这才又放下心来。
“舅舅,你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啊?”她拍了拍胸口说道。
牧苏木笑了笑,在李晚月旁边坐下,而后满脸无辜地说:“哎,这可赖不到我头上哦。我看啊,是你自己想什么太过入神,以至于我连叫你几声都没反应,我只好走近瞧瞧。”
“但是,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有个脸颊泛红的少女,捧着脸看向某处,还时不时神神叨叨地喃喃自语......”
牧苏木越说越让李晚月感到害羞,娇嗔地开口:“不是我!”
随后还威胁道:“舅舅!你再这样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对牧苏木而言,这份威胁完全没有任何力度,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撩起尚不尖锐的利爪,然后装作凶残地嗷呜一口。
这幅模样彻底把牧苏木逗笑了。
“舅舅!”
牧苏木拍了拍李晚月的脑袋,笑着说道:“看到你这般充满活力,我也就放心了。”
“之前见你听完你娘的事后郁郁不振,连着几日都是一副萎靡不振、心情不舒的样子,还以为你沉浸在悲痛之中难以自拔,甚至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
“如今看来,我的担忧怕是有些多余了,不过呀,这样甚好。”
李晚月垂下眸子,听到最后“借酒消愁”这四个字便有些心虚。
诚如牧苏木所言,这几日她确实心情烦闷,这其中有因为娘亲,有因为日后的无措,但还有因为祁巍,因为那夜醉酒后不得而知的放纵......
可舅舅好像把这一切都归因于那些前尘琐事。
李晚月低着头没说话,面上还留有方才的些许心虚,眼神躲闪地说道:“我早就想通了,舅舅你放心吧。”
牧苏木听了后没再多言,实际上,他还有些疑问没能说出口。
上次已经问过一回,但从现在这个状况来看,似乎两人发生了点问题呀。
牧苏木摸着下巴,看了眼一直朝这里瞧的祁巍,神色耐人寻味。要是真如他猜测的那般,他怕是能立马跳起来拍手称快。
他斟酌了半天,决定还是单刀直入,“你和小祁怎么了?怎么这几天气氛怪怪的?”
......小祁?
李晚月茫然地抬起头,小祁是谁?
她愣了许久,又跟着牧苏木的视线看向不远处修身而立的男人,霎时间,突然明白了舅舅所指是谁。
祁巍就祁巍,叫他小祁干什么,显得好像有多亲切似的,明明之前还表现得十分不悦,直呼人为祁家那小子。
就在这时,尽管隔着遥远的距离,李晚月的视线正巧和祁巍撞上。她飞快地看向其他地方,避免与祁巍对视。
转头她就对着牧苏木说:“舅舅你想多了,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还不是和之前一样啊。”
“再者,你不是同我说过嘛,他可是下一任塞北主君,而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我和他之间就是单纯的利用关系。”
“嗯,没错!就是这样!”
李晚月重重地强调,生怕牧苏木不相信,也生怕自己动摇。
牧苏木仔细打量着李晚月,拖长着语调“哦”了一声,然后轻飘飘地说:“这样啊。”
显得刚才她所说的一长串解释有些多余,有一种他早就猜到的错觉。
“那你还要跟他去鹿城做什么?不如就此分道扬镳岂不更好?”牧苏木笑眯眯地建议。
李晚月被问倒,一时半会儿有些答不上来。
这让方才的解释多添了几分苍白。
倘若她说的都是真心的,那么在寻到亲人后就该言谢,然后各走各的路,而不是还要跟着祁巍回鹿城。
牧苏木继续问道:“不如你就和舅舅住在这里吧,或者我们把这里的所有都卖了,然后去你想住的地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