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就没见你笑得这样明艳,看来确实玩到了心坎上。”
李晚月默了一瞬,而后才缓缓说道:“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如今的我也不再是从前的我,谁都会长大的。”
听到这话,张清松满眼都是心疼。他心疼眼前这位姑娘的过往,也心疼她在逃亡路上的点点滴滴。
那日互相认出之后,他与李晚月聊了许多,从那场大火开始,到悬崖遇刺,再到惊险过关。这一路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委屈。
要是知道如今是这般情形,他不该放心地离去。
图雅一边歇息着,一边竖起耳朵认真听,虽插不上话,但张清松说的每一句她都认真记录,就期盼着从中能得到些什么有用的,好让哥哥注意点。
可说了半天,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直到他们提起小时候,图雅才捕捉到一个关键之处。
因此,她问道:“听这样子,你们从小就认识呀,是青梅竹马?”
张清松笑了一下,“唔,算是吧,不过我很早就跟着师父四处游历了,仔细想来,我和小晚妹妹应是在我十五岁那年分开的,没想到转眼就成了大姑娘......日子过得真快呀。”
李晚月点点头,“没错,我记得那年我才十三岁。小时候,他还经常保护我呢。”
在那段冰冷的岁月里,除了有所谋的李如霜,还有一人曾在暗中帮过她,那便是此刻坐在身旁的张清松。
张清松是太医院柴院使的关门弟子,从小人就机灵。一次偶然的相助后,他只要得空,便常来探望李晚月,给予她一些吃食,替她处理伤口。
这也是李晚月在宫中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暖意。
但后来,柴院使年纪大了,便向天子请奏辞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张清松既是孤儿,也是柴院使的徒弟,因此自然也是要一同离开的。
于是,一师一徒便踏上了云游四海之路。
原以为难再相见,没想到时隔七八年,他们有幸重逢了。
尽管李晚月抹去许多与皇宫有关的事,但没想到图雅仍是听得眼泪汪汪,还带着感情地总结一番:“少时相知相伴,让人好生感动。”
可实际上,图雅在心中还默默嘀咕了些别的。
比如——
青梅竹马,天定的缘分,医术又精湛。哥哥,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再比如——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没几句就把小晚逗笑,你除了有一张帅气的冷脸,还有什么拿的出手?
总之,她最后比较来比较去,得出一个结论:她的哥哥,在感情这方面,危!
“哦对了,你托我寻的东西已经有了眉目,我此前见到过,明日便带来给你瞧瞧。”张清松说道。
李晚月欣喜:“太好了!”
前几日她思索了许久,在纸上将记忆中可在寒冬种植的果子画了出来。她想着张清松四处游历,应是见多识广,说不定就有希望了呢。
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了音讯,真是可喜可贺。
图雅听了亦是一凛,李晚月同她说过在找的果子,若是当真寻到,那之后塞北的百姓可就有救了!
“小晚,谢谢你。”她拉过李晚月的手,真诚地表达谢意。
李晚月浅笑着说:“先别急着谢我,到底是不是还不知道呢。”
图雅并不在意,毕竟能有这般至善之心的人世间少有。
见图雅坚持要谢,李晚月说了几句便任由她去了,不过还好她不知道图雅心中所想,否则她当真要再三辩回去。
至善之心,她自觉称不上。她所求的,唯有此生安稳。
歇了一阵,三人的体力均恢复得差不多,决定这回真的要好好堆一个雪人。
张清松正安排着,李晚月与图雅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随即两人同时退后一步,悄悄地在地上抓起一把,然后朝张清松扔过去。
一时间,毫无防备的张清松被砸得正着,衣裳处处雪花绽放。
他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无奈地看向两人,“偷袭我?”随后他亦捏了个雪球扔向对面。
一场新的打雪仗猝不及防地开始了。
三人在混战中笑笑闹闹,李晚月更是搓了一个巨大的雪球,她弯着眸子威胁:“你们可要小心了。”
然后用力一掷,不料正巧砸到了刚迈进院落的祁巍。
他的衣襟上沾满了雪花,有的甚至融化在脖颈处,成了一滴水珠,最终滚落在领口深处。
“哥哥!”
图雅惊呼,张清松也转身看了过来。只有李晚月低着头不敢去瞧,好似犯了错的孩子。
祁巍冷冷地拍去残留的雪花,朝李晚月走来。
他本想找她聊一聊两人最近的事,不成想一进院落便听到三人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