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巍的直觉从未有过偏差,这次亦无例外。
接连几日,他都瞧见李晚月与张清松并肩走在一起,两人交谈甚欢,似乎有数不清的话要与对方分享,举止更是亲密,看得他总是脸色沉沉,心头没由来地升起怒火。
而这可惨了营中的将士们。
天不亮,将士们便开始了一天的训练,其难度直接拉满,美名其曰:加强训练。
有几个士兵同薛盛的关系尚可,想着探探口风:“薛副将,你说将军最近是不是肝火有些旺啊......兄弟们就算是铁打的也经不住这么大的训练强度......”
薛盛笑眯眯,“怎么?不想休息了吗?你们想加训?”
几人顿时纷纷摇头,听了这话一溜烟儿地全跑了。
薛盛笑着摇头,小声地自言自语:“他哪是肝火旺,他那是占有欲作祟哟。”说罢,他慢悠悠地晃回营帐。
又是几日过去,塞北彻底步入寒冬,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屋内火盆燃起,将刺骨的冷意隔绝在外,图雅趴在桌子上叹气:“好无聊啊,这雪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
李晚月倒是满脸新奇,站在窗子口看着外面的雪景,不由地感叹:“好漂亮啊......”
闻言,图雅更是重重叹气:“唉,搞不懂你,雪有什么好看的,一下就是好几日都不带停的,我都不能出门了,真没意思。”
李晚月笑了笑没说话,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仔细地打量着这片雪白无暇、晶莹剔透的“花朵”。
这场大雪,于图雅而言,是再常见不过的。但对她来说,是一种别样的景致。在邺京,冬日里的雪不过零星几点,落在地上没几日便化成水而消散,像这般大的雪景,她甚少见到。
只有一次,也是如今日一样的鹅毛大雪,娘亲却......
伴随着掌心的温度,那片雪花变成一颗圆润的水珠,只轻轻一挥,小小的身影便迅速没在漫天大雪里。
从哪里来,又回哪里去。
这时,屋外突然响起接连不断的呼喊声。
“小晚妹妹——小晚妹妹——”
张清松高高摇晃着手臂,向站在窗边的李晚月招手。
图雅支起身子,挑了挑眉,“又来了。”
张清松一路小跑,笑容洋溢,在快靠近廊檐的时候便朗声问道:“小晚妹妹,我带你去堆雪人呀。”
李晚月瞧了瞧地上的积雪,已经是厚厚的一层,又听了张清松的话,心里泛起痒痒。
图雅走到李晚月身边,“堆雪人?我也要去。”
张清松笑着调侃:“可以啊,就是没想到之前嚷嚷着没意思的人,今日怎会提起兴趣来了?”
明面上虽答应,但话里却含了另一层意思,他分明是不想图雅与他们一起。
图雅并不恼,反而接着他的话说道:“不过是闲的无聊,想找点乐子打发时间而已。”
随口便敷衍了过去。
其实,她真正的目的是想替哥哥打探打探“情敌”。
在图雅心中,她早就把张清松与情敌划成等号,要不是眼前这个人突然出现,哥哥说不定早与小晚解开了误会。
何至于现在,她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于是,三人也不走远,就在这院中玩起了雪。起初他们颇有筹谋地规划了一番,谁去堆身子,谁去搭脑袋,谁去捡树枝......可雪球滚着滚着,最终却变了味儿。
三人雪人也不堆了,竟打起了雪仗。
你一个“偷袭”,我一个“回击”,他们玩得不亦乐乎,欢声笑语将这小小的院落填得满满当当。倘若有人路过,定会为这笑声驻足,心头亦是染上喜悦。
“好啊小晚,你居然学坏了,怎么同他联合起来攻击我了?”
方才的雪球正中图雅的小腿,犹如烟花般在裙摆上留下一道绚烂的痕迹,她虽是嗔怪,眸中却蓄满笑意,一点儿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李晚月眨了眨眼睛,俏皮地回道:“这叫......兵不厌诈!”
“谁叫你先前抛下我的。”
然而话音刚落,一个雪球飞速地从旁袭来,她下意识地闪身,动作极快,像是早有预料似的躲过了雪球攻击。
不成想,这雪球是从张清松手里扔出的。
有了这个开头,场面彻底陷入混乱,李晚月与图雅从“敌人”又变成了“盟友”,同时向张清松发起攻击。
三人打作一团,雪球在空中乱飞,笑声连连不断。
终于,三人打累了,拍了拍各自身上的雪,决定暂时休战。
李晚月累的气喘吁吁,顾不得石凳是冷是热,一屁股瘫坐在院中,另外两人亦是如此。
歇了好半晌,她笑着开口:“好久没有这般开心了。”
张清松紧随其后,“是啊,从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