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昏欲睡的苏漫漫瞬间清醒,她急忙摇头:“不不不,抱着睡太燥热了,我难受。我闭着眼睛培养睡眠,应该很快能睡着。”
她不是需要抱着睡。
而是希望他能离她远一点啊!
这几日她提心吊胆的,生怕什么时候神志不清又说了得罪沈秉呈的话。
心里紧绷着一根弦,让她压力巨大,能睡好才怪。
沈秉呈伸手抓住了苏漫漫的小手,轻轻地捏了捏,声音温柔得不成样子:“乖乖睡觉,别胡思乱想,我特地过来的初衷是看着你别踢被子,免得受凉,你不要怕我。”
他知道苏漫漫胆小如鼠。
可他即便被气得发抖,也从未想过要伤害她,他不知道苏漫漫为什么要这么怕他。
但苏漫漫被他牵连中毒是不争的事实,看她难受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原本今晚他不打算回来的,可他躺在床榻上一想到苏漫漫难受得脸色煞白额头冒汗又忍不住踢被子的样子就放心不下。
苏漫漫无声轻叹,小声嘟哝:“我没怕你,困了,睡觉,晚安。”
“嗯,晚安。”
沈秉呈应了一声,默默等了大概一刻钟左右,听到从苏漫漫那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他轻手轻脚地凑过去给她掖好被子,确定她熟睡后才退回来平躺着闭上眼睛。
沈秉呈依旧没睡沉,随时注意着苏漫漫的睡眠状况
,但凡她踢了被子,他都会第一时间醒过来替她把被子盖好。
若她睡得不安稳,他便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哄,她若是冒冷汗,他便为她把汗擦干。
苏漫漫这一晚很踏实。
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伸手摸了摸旁边已经一片冰凉,她抬手捂住眼睛心情复杂地长叹了一声才叫,春香进来伺候。
春香脸上带着笑,进门来乐呵呵地问道:“小姐,您醒来了?今天感觉怎么啊?”
“感觉还不错。”
苏漫漫睡得好,有了精神,整个人都好了许多。
她在春香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好奇地询问道:“外面怎么有声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姐,您不记得了吗?五日后便是三公子的大婚之日。夫人吩咐人布置府邸,他们人多难免有声音,若是他们声音太大,奴婢便去让他们小声些。”
春香轻笑着说:“夫人方才还给府中下人都发了喜糖和赏银,让我们也沾沾喜气。”
“难怪你今日心情这般好。”
苏漫漫轻笑着说:“这几日有我夫君守着,我都未曾出去走走。我瞧着今日天气不错,你一会儿陪我在府中转一转,我看看府中被布置成什么样了,也去向我娘讨喜糖吃。”
“柳大夫说了,小姐不能见风。今日外面虽然天气不错,但风吹来时冷得刺骨。
”
春香笑着从挂在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颗糖递给苏漫漫,笑呵呵道:“不若小姐先尝尝喜糖,稍后我再去夫人院中为小姐讨一份。”
“讨什么?我送过来了。”
春香的话音刚落,付清荷就抬脚从外面走进来。
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喜糖喜银和一些滋补身体的药材。
苏漫漫轻笑着起身,正要行礼,付清荷便急忙将托盘放在了桌上,拉着苏漫漫坐下,笑呵呵地说:“跟自家娘亲不必如此客气。今日为娘让人布置府邸,没吵到你吧?虽说今日不是老三的大婚之日,但那日太忙,顾不得府中下人,为娘今天便提前将喜糖和喜银赏赐给他们了。这府中下人都有的东西,为娘的漫漫可不能落下。”
苏漫漫望着托盘里满满当当的东西,笑得眉目弯弯:“娘,三哥大婚之日您是顾不上府中下人,难道还能顾不上我吗?何况大婚之人是三哥,您那日该给我三嫂婆婆礼,无需顾及我。”
“旁人有的东西,我家漫漫也得有。无论是你大嫂、三嫂还是四嫂,但凡是给她们的东西,为娘都会给你。”
付清荷拉着苏漫漫的小手拍了拍,轻笑着说:“你几个嫂子是为娘的儿媳,只要她们不作妖,不乱七八糟地做些糟心事,为娘定不会亏待她们;可你才是为娘唯一的女儿,是旁人如何都比不
上的。”
许多人都说把儿媳看做亲闺女。
可在她看来,儿媳是儿媳,闺女是闺女,不能混为一谈。
有些话,她能毫无忌惮的跟女儿说,但跟儿媳不能。
她也不会觉得儿媳能有女儿与她这般亲近,儿媳只要不作妖,不坏事,没有坏心眼,她都不会亏待。
可女儿她是打从心里喜欢的。
她会尽量在物质上做到一视同仁。
苏漫漫被付清荷这话说得心里暖洋洋的,她头一回知道原来被偏爱的滋味这般好。
她扬眉笑得灿烂,眉目弯弯地说:“娘,您也是我唯一的亲娘,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沈秉呈的娘是婆婆,虽然对她也好,但更多的是畏惧和小心翼翼,不够亲近。
但付清荷对她的好是掏心窝子的。
让她能深切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的。
付清荷动作温柔地把苏漫漫鬓角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