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云诡谲。
苏漫漫每日按部就班的每日早晨吃过早饭就去店铺忙活,在夜幕降临前回家吃饭。
沈秉呈也每日早出晚归。
看起来生活十分规律。
但他这段时间在朝堂上受到了极大的排挤。
以永亲王为首的很大一部分朝臣眼睛都紧盯了他,从各个方面攻击弹劾他,上朝成了他一人的**会。
下朝后,沈秉呈被皇上单独留下。
皇上望着案台上堆积如山的弹劾沈秉呈的奏折,脸色黑沉如墨。
“沈爱卿,你且来看看这些奏折。”
皇上冷笑着拍了拍案台。
沈秉呈微微皱眉,拱手行礼道:“皇上,微臣并无资格查看奏折。”
“朕让你看你便过来看。”
皇上萧祥龙轻嗤道:“你不过来看看,如何能体会朕此时此刻的心情?”
沈秉呈稍微迟疑,随后还是拱拱手走上前去,他随手拿了几本奏折翻看了下,发现全部是弹劾他的。
甚至连他蔑视皇族,逼迫沐阳郡主的荒谬之言都能写出来,甚至还指责他罔顾人伦,任由亲表妹流落街头不管不顾,说他心狠手辣,是养不熟的狗,劝诫皇上莫要重用他。
最离谱的是说他涉嫌周建章通敌叛国一案。
沈秉呈:“……”
他沉默片刻后,指了指堆积如山的奏
折,眼角抽搐着询问:“皇上,莫非这一叠奏折都是弹劾微臣的?”
他寻思着他也没犯天条啊!
这满朝文武大臣是没事干了,只盯着他了是吧?
弹劾他的奏折竟比上禀国之大事的还要多。
皇上见沈秉呈不可置信,气笑了,冷声道:“沈爱卿可从中看出了什么问题?”
沈秉呈沉思片刻后,认真回答道:“禀皇上,这朝中有许多人已暗中投靠永亲王,也有许多不明势力浑水摸鱼,他们期盼皇上责罚微臣,最好是罢免微臣。”
皇上冷嗤道:“不明势力?沈爱卿说得太保守了。”
沈秉呈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不发表意见。
他总不能直说微臣觉得您虽身体康健,看起来最起码还能活个三十年,但您的诸多儿子已等不及,开始暗戳戳地打压您的势力了吧?
皇上气得脸色沉沉,沉默片刻后,突然询问道:“这奏折中所说你对你的亲表妹不管不顾,任由她流落街头可是真事?”
他这段时日已经没有再派暗卫监视沈秉呈夫妻二人了,自然也没特地去打听这些小事。
沈秉呈点头,淡声回答:“禀皇上,确有此事。”
皇上诧异地挑了挑眉,询问道:“沈爱卿不像是如此不懂怜香惜玉之人,你应该清楚任由一介弱女子流落街头意味着什么,何况对
方还是你的亲表妹。”
“皇上,微臣的表妹有难不在余江县求助微臣的亲娘,而是只身一人前来京都城,且精准地寻找到微臣和微臣的师父以及微臣的大舅嫂,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沈秉呈语气无奈地说:“何况此女子居心叵测,曾在微臣家中挑拨微臣亲娘和微臣媳妇儿之间的婆媳关系,导致微臣媳妇儿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借住娘家,她更扬言要嫁给微臣。皇上也知晓微臣之妻是个性格刚烈之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若微臣当真收留了表妹,只会落得一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皇上盯着沈秉呈无奈的表情看了半晌,原本气愤郁闷的心情奇迹般的缓解了不少,甚至还有心情八卦地问:“听闻你那表妹是你舅舅的亲生女儿,你就不怕她出事了你娘责怪你?”
沈秉呈轻叹着回答:“事有轻重缓急,若表妹命中有此一劫,微臣定会厚葬她,却不能因她破坏家庭和睦。”
还真是个狠人。
皇上轻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说:“既然满朝文武大臣都想让你歇息一段时间,不如沈爱卿便如了他们的愿,去牢狱之中歇几日?”
沈秉呈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打算,抬手摸了摸鼻子,纠结地回答:“皇上一定要让微臣入狱吗?微臣的妻子胆子小,又爱闲操心,若微臣当真入狱,她定会寝
食难安的。”
皇上冷笑着说:“莫非沈爱卿以为朕是在跟你商量吗?”
沈秉呈急忙挺直脊背,一脸正色地拱手道:“皇上,微臣不敢,微臣遵命。不过……微臣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请皇上应允!”
皇上冷哼:“你且说说看。”
“微臣恳请皇上给内子传个信,让她知晓微臣并无危险,莫让她胡思乱想。”
沈秉呈轻叹着说:“她刚准备开新店铺,忙碌得不可开交,本就时常记不得吃饭,若是再让微臣之事让她寝食难安,她一定会饿瘦的。”
皇上恨铁不成钢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当顶天立地,建功立业,怎可耽于小情小爱?”
“皇上,微臣想要建功立业,却也真心待内子,不忍心看她难过。何况内子对皇上如微臣对您一般忠心耿耿,她管理的店铺营业额远超所盼,也能充盈国库不是?”
沈秉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让皇上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