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这几日睡得不太好,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外面传来惊恐地叫声。
她猛地惊醒,急忙用棉花将儿子的耳朵堵住,给他盖好被子后开门走了出去。
不久前收到沈秉呈消息特地留下的华明效正站在墙头上往喧闹的地方眺望,片刻后跃下墙头,脸色凝重地对苏漫漫说:“夫人,是皇宫那边出事了,若是在下没猜错的话,大概率是有人发起宫变。你带小公子好好睡觉,把门关严实,不要出来。”
“发起宫变?”
苏漫漫脸色猛地一变,急忙问道:“你和伍师父不是收到我夫君传来的消息了吗?可知晓他现在在何处?”
“若是不出意外,沈大人如今应当在宫中。”
华明效理智地分析道:“不过夫人不必担心,京都城守卫军足足有三万余人,宫中侍卫也有小一万人。不管今日发起宫变之人是谁,都不太有可能成功。沈大人身为文臣,应当会与皇上在一处。”
只要跟皇上在一起,就身处保护圈内,就不可能有危险。
苏漫漫点头,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焦躁和不安,便见她爹娘也打开门走了出来。
“小漫,外面怎么乱糟糟的,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苏雄安忧心忡忡地说:“在这京都城当真是一日都不得安宁,咱们赶紧回屋去,省得被波及
。”
苏漫漫点头,轻声说:“华先生说似乎有人谋反逼宫,皇上应该不会有事,此事天亮之前便会解决,咱们先不必担忧,回屋去歇息去。”
不管是不是有人逼宫。
跟他们关系都不大。
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保护自己不被波及,默默等待尘埃落定。
“好,先回屋睡觉。”
苏雄安点头,随后反应过来苏漫漫说了什么,眼睛瞪圆了,惊恐道:“小漫,你说什么?有人谋反逼宫?”
“对,所以爹娘回屋去,不要再出来了,等明日天亮后再说。”
苏漫漫不确定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逼宫,但心中却有所猜测。
她担心对方是沈秉呈得罪过的永亲王,担忧对方会清算他们苏家。
可她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让她爹娘担心。
苏雄安脸色煞白,深吸了几口气,哆嗦道:“那些叛军逼宫应该不会打到咱们这里来吧?应该不会烧杀抢掠吧?这里明明是京都城,怎么比咱们余江县还要危险这么多?”
“叛军忙着逼宫,可没时间打家劫舍,爹娘安心去睡便是。等明早醒来,皇上应该已将叛军制住。”
苏漫漫轻声哄道:“何况咱们还有武功高强的华先生和伍师父保护,不会有事的,爹娘莫要担心。”
苏雄安还是不放心。
付清荷看出
了苏漫漫眉宇间的担忧,拉了拉苏雄安,劝道:“你别庸人自扰了,相信皇上定能打倒叛军。你若无事做,就睡觉去,院子里凉,莫要受寒。”
苏雄安轻叹着半晌没说话,转身进屋了。
付清荷上前拍了拍苏漫漫的肩膀,低声劝道:“你也别太担心,回去带孩子好好睡觉,指不定等你一觉醒来,你夫君便在你身边。”
苏漫漫心里微暖,点头道:“嗯,我觉得也是,娘也去睡吧!”
“好,那为娘去睡了,你也别熬太久。”
付清荷拍了拍苏漫漫的肩膀,转身回房了。
华先生望着神色忧郁的苏漫漫,眸色柔和地说:“师兄去打探消息了,很快就能回来,若夫人实在担心,可以先等等他。”
“嗯,我等等他。”
苏漫漫点头。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
他们等来伍竞三的同时,也等来了钱先生和受了重伤的沈秉呈和苏淮策。
苏漫漫没见过苏淮策,不知道跟沈秉呈一起被送回来的人是她二哥。
她只知道在看到浑身是血的沈秉呈的那个瞬间,她连呼吸都停住了。
眼泪珠子毫无预兆地奔涌而出。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将你夫君扶回屋子?”
钱先生看苏漫漫被吓得呆愣住,拧着眉头叫了一声。
苏漫漫反正过来后
,急忙跑上前跟钱先生一起将她夫君扶进屋子,泪流满面地颤声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夫君怎么浑身是血?大夫,得叫柳大夫!对,得赶紧叫柳大夫!”
苏漫漫惊慌失措得牙齿打颤,语无伦次,腿脚都是软的。
“我知道你很慌,但你先别慌。”
钱先生无奈道:“先将你夫君放到床上去,张大拿已经去叫柳大夫了。”
苏漫漫帮衬着钱先生把沈秉呈放到床上去,急忙道:“师父,您不是会医术吗?你先给他看看情况如何,有没有性命之忧,他浑身是血,脸色如此苍白,到底有没有受内伤?”
苏漫漫的话刚说完便克制不住哭出声来。
钱先生拉着沈秉呈的手腕把脉片刻后,回答道:“行了,你别太担心。都是皮外伤,失血过多又太过疲倦才会晕倒的,你与其在这里哭,不如去厨房煮点鸡汤粥,等他醒来喂他一点补充体力。”
“我……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