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火瞬息之间便将人吞没,众人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沈秉呈这才慢悠悠地扭头望向惊恐到腿软的另外两位狱卒,淡声说:“没听见他说不想死吗?还不去将人救下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救人!”
惊恐过度的两位狱卒急忙去救人,火势汹汹,将人烧得面目全非,全身大面积烧伤,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沈秉呈眸色淡淡地说:“拖下去医治,若他死了,你们便下去与他作伴。”
众人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急忙将受伤严重的狱卒抬下去。
沈秉呈这才笑吟吟地扭头望向将他带到大牢的刑部官员,温声询问道:“若是本官没记错,你乃是咱们刑部右侍郎的部下?”
朝廷六部中的每一个部门,侍郎皆有二人。
左右侍郎各一人。
虽说左右侍郎职位相当,同为尚书副手。
但左侍郎在职位上虽没有高于右侍郎,但自古以来,大多数人都默认左侍郎位尊于右侍郎,接尚书位者也多为左侍郎。
沈秉呈为刑部左侍郎。
而右侍郎便是在刑部暗暗与沈秉呈较劲的罗春阳。
沈秉呈空降刑部便压了右侍郎罗春阳一头,又深得尚书赏识,哄得尚书多次在皇上面前称赞沈秉呈。
让罗春阳心里憋屈又怨恨。
免不得处处针对沈秉呈。
但沈秉呈并不
会顾虑罗春阳是不是深耕刑部多年,也不在意他拉帮结派收拢了多少刑部手下。
他吩咐下去的事,若是做不好,便按照规矩处罚,绝不留情。
若搞小动作,他便以牙还牙。
反正他是刑部除了尚书之外最大的官,用不着跟任何人客气。
不过短短十来日,刑部跟罗春阳交好的官员都避着他。
今日这一位也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并不想凑到沈秉呈面前来做活靶子,但右侍郎罗春阳有令,他不敢不从。
此时被问到脸上来,他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摇头道:“沈大人说笑了,下官隶属于刑部,下官的上司不仅有罗大人,更有沈大人和尚书大人,任何上司都有权利吩咐下官做事。”
“若是本官没记错的话你姓洪?”
沈秉呈闻言轻笑了一声,淡声说:“本官记得你总是跟在右侍郎身边,还以为你与他更为亲厚些,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下官惶恐。”
洪获良脸上堆满笑容,急忙出声道:“承蒙沈大人记得,下官名叫洪获良,往后沈大人有何需要的地方,尽可以吩咐下官。”
沈秉呈挑了挑眉,刚要开口,不远处的仵作便上前拱手道:“沈大人,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此三人皆是中毒身亡,但毒却是十一日前中的。十日为限,若是不服用解药,便会毒发身亡。
”
“十一日前中的?”
沈秉呈微微眯眼,淡声询问道:“除了这条信息之外,还检查出什么了?”
“此三人大约来自江南一带,他们的长相和身形和腹中尚未消化完毕的食物都指向他们的来历。”
仵作拱手回答。
沈秉呈却不满意这个说法。
他抬脚上前,在血肉模糊的三具尸体前蹲下,从仵作手里接过刀片便将死士的的衣服全部挑开。
发现他们的腹部都有一个明显的怪异形状,很明显属于某个组织。
他将死士腹部挑开,仔细看了两眼后,站起身来将刀片丢给仵作,随后冷声吩咐:“既然死了,便是无用的,丢去乱葬岗吧!”
仵作在刑部多年。
对刑部官员的冷血早已见怪不怪,但今日看到沈秉呈一个文人面对这些血腥场面依旧面不改色。
便知晓这也是个狠人。
当即点头道:“是,下官领命。
洪获良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沈大人,这个案件并不简单,这三名死士虽然死了,仵作也写明了尸检结果,但您就这般让人将尸体处理了,会不会招人话柄?”
刑部查案是有规矩的。
各方势力倾轧。
但凡有丝毫不符合规矩流程的地方,就会被人抓住把柄,紧咬着不放,就会耽误很多时间。
洪获良跟在罗春阳身边好几年,很清楚罗春阳这个人究竟有多难
缠。
故而多嘴一句。
沈秉呈眸色淡淡地望着讨好笑着的洪获良,便知晓此人是根墙头草。
风往哪里吹,他便往哪边倒。
这种人可以短时间用一用。
但用完就得丢。
毕竟墙头草,现在可以向他投诚背叛罗春阳,以后就可以为了利益反咬他一口。
“招人话柄?”
沈秉呈轻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洪获良的肩膀,眸色温和地说:“那就招了又如何?”
洪获良:“……”
虽然沈秉呈没用力,笑容温和,但他不知为何竟觉脊背发凉。
沈秉呈没跟他多说,抬脚走出了刑部大牢,洪获良咽咽口水,急忙小跑跟上。
接下来的几日,沈秉呈在刑部大刀阔斧,将刑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