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拜堂成婚,我与公主便是夫妻,夫妻之间就要齐心协力过日子,一开始便有负面情绪,往后几十年还怎么过?”
苏淮策神色真诚地说:“公主殿下不必在意容颜,最多治疗十来日便会有所好转。一时的境遇,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萧麦穗从没听过这种话。
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苏淮策真的不介意她这番模样?
还是说对方碍于她公主的身份阿谀奉承?
可她一个冷宫公主,被丢弃十几年,爹不疼娘不爱,哪里值得别人忌惮?
但她实在想不通苏淮策到底图什么。
“谢谢夫君体恤。”
萧麦穗扬眉笑了笑,脸上的麻子坑坑洼洼,一张嘴露出黄黄的牙。
看着就格外丑陋恶心。
正常人都忍受不了。
何况是富贵人家出生的将军。
她就不信,在她的强烈刺激下,苏淮策还能一直保持虚假面孔。
无论苏淮策图什么。
她都会让他露出狐狸尾巴。
苏淮策却视若无睹,将大手伸向萧麦穗,尽量柔和地笑了笑,温声说:“公主,为夫也是头一回成婚,家中从未有过妾室通房,除了娘和妹妹,为夫不曾跟任何女人亲近过,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公主直言。”
萧麦穗诧异得眼睛都瞪大了。
她看苏淮策都二十多岁了。
怎么可能一个女人都没有过?
一般富贵人家的男人,不是十三四岁便要安排通房教导男女之事吗?
“说来不怕公主笑话,我爹这辈子也只有我娘一位夫人,从未纳妾,家中父母便不强求我们兄弟几人纳妾。前些年为夫又四处奔波,无法保证身边之人性命无忧,便不曾招惹女人。”
苏淮策憨厚地笑了笑,随后急忙道:“不过公主不必担忧,既然为夫已成驸马,又被调回京都城将近两年,往后上战场的机会也不多,何况如今京都城还有大哥和妹夫帮衬,为夫定能护好公主。”
“护……护好我?”
萧麦穗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眉头却微微一皱。
她从年幼时便随同她母妃被丢去冷宫。
刚开始时她们母女二人被宫人欺负,她母妃还护着她,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母妃便与那些欺负她们母女二人的宫人一般对她非打即骂。
埋怨她不是皇子。
嫌弃她不得父皇宠爱。
痛恨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她母妃与侍卫私通,她父皇没砍了母妃的脑袋,已经算是仁慈了。
若非她眉眼之间酷似父皇,只怕早就被当做耻辱弄死了,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这些年,她吃过太多苦。
从来没有人说要护着她。
“对,护着你。”
苏淮策
一脸真诚地点头道:“既然我们已经成婚,便是夫妻,身为丈夫,保护你是我的职责。宫中派来的那位嬷嬷和两位宫女并非善茬,方才还给你下迷药,已经被为夫让人丢出去了。这里往后便是公主的家,家中事务都由公主做主,不必有所顾虑。有人让你不痛快,丢出去便是。”
因为自幼家中便是母亲做主更多,更有话语权,故而苏淮策并不觉得让自己的夫人管家有什么不对。
萧麦穗真的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这个苏淮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世间真的有如此良善之人吗?
可此人看起来魁梧高大,虽然已经尽量表现得柔和了,可眉目之间还是能看出淡淡的戾气。
她这种在泥潭里摸爬滚打长大之人可太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了。
“多谢夫君信任,我知道了。”
萧麦穗感动又激动,眼底闪烁着水光,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既然苏淮策都这般主动了,她自然也不客气,她倒要看看苏淮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所以,公主可以下床与为夫共饮合衾酒了吗?”
苏淮策礼貌道:“若公主不愿下床,为夫将合衾酒端过来也行。只是公主忙碌了好些时候,还未用膳,应该饿了吧?要不要先填饱肚子?”
“也好。”
萧麦穗一听到吃的,眼睛瞬间
亮了,却矜持的咽咽口水,压制着激动的心情,轻轻地点了点头。
苏淮策见状,心底一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姑娘明明是身份尊贵的公主。
却被养成这幅模样。
让人看得唏嘘不已又心疼。
随后苏淮策伸手抓住萧麦穗小心翼翼递给他的小手,带着萧麦穗喝了合衾酒,再让丫鬟将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端来,夫妻俩饱餐一顿。
“真……真好吃,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夫君,咱们家的厨师这么厉害吗?”
苏淮策成功被咱们家这三个字取悦到,他轻笑着摇头道:“公主喜欢吃便多吃点,这些饭菜乃是漫漫从圣膳堂调过来的厨师做的。你若是喜欢,便留下一两人在府上,让你随时都能吃上他们做的饭菜。”
苏家人从来不吝啬。
用他娘付清荷的话来说,银子就是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