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赤金色丝绸诃子,外披胭脂色纱裙,头发被梳成好看飞天鬓的她看上去光彩夺目,声音即便是在骂人亦好听得像在唱歌一般。
可即便是这样,在看到沈予安的脸时,她依旧是愣在了原地。
“你!你个贱蹄子!打扮成这样,是要勾引谁呢!”
打扮?
沈予安忍不住冷笑,自己刚从生死边缘活过来,且不说她的头发是散开的,脸上没有半点气色。
就连身上所穿,也是昨晚被撕扯过的红绸霞帔,看上去狼狈至极!
一旁的朱嬷嬷在看到沈予安身上大红色霞帔后,马上便反应了过来,她伸手扯了扯一旁发怒的水仙,小声提醒道:“仙娘子,这是王妃。”
“什么!”水仙惊诧出声,这才开始细细打量眼前的人。
在看到沈予安的嫁衣破烂到有些狼狈后,她原本那听到王妃二字后生出的畏惧之心,刹那间便荡然无存了。
“原来是王妃啊~”水仙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绸缎,鄙夷地开口道“既然是王妃把我的糕点撞倒的,还望王妃能帮我重新装回食盒内。王妃是丞相府嫡女,想来是礼仪周全之人,必然不会拒绝妾身这小小要求。”
沈予安用双手扶着石阶艰难爬起,她抬眼看向水仙勾着唇角道:“自然。”
她强撑着身子把地上那糕点一块一块地捡起,又一块一块地放入盒中。
看见丞相府嫡女如此的卑微,水仙忍不住拿起帕子捂住自己轻笑的嘴角:“这丞相府嫡女倒是懂礼仪,果真是天生伺候人的贱货!”
朱嬷嬷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她用力扯了扯水仙的衣角,想阻止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嬷嬷怕什么?她左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王妃。新婚之夜她可是被王爷拉入了牢房里,这些事儿整个府内都传遍了,即便我今日欺辱了她,她又能奈我何!”
说完,她还挑衅地看了一眼沈予安。
沈予安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淡然的笑,红如山茶的她此刻看上去淡漠又惹眼。看着她的脸水仙攥紧了拳头,怎会有人即便被欺辱成这样,也能如此美貌!
“好了。”沈予安笑着把篮子递给了水仙。
水仙用力地接过了食盒,脸上满是不忿:“算你识相。”
“只是...”沈予安笑着看向那食盒“方才我帮仙娘子装东西的时候,那食盒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在动。”
听到她这样说,水仙奇怪极了:“我食盒里面只有糕点,哪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说着,水仙便打开了手中的食盒,她方才打开食盒里面便涌出了五六条毒蛇!毒蛇在见到光后,一个劲地往前扑,只一瞬便都缠上了水仙的腰身。
“啊!救命!!”水仙疯狂叫喊着,好看的一张小脸变得狰狞,最终她还是被吓晕了过去。
而那些毒蛇在看到人晕了后,像是有意识一般四下逃窜。
“哎哟喂!仙娘子!”朱嬷嬷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一把朝水仙扑了过去,把昏过去的水仙抱了起来。
沈予安看着晕过去的人,眼里闪过一抹畅快的笑意。可就在她抬眼间却发现凌虚殿门前,北堂穆正一脸玩味地看着她,仿佛在看自己的猎物在垂死挣扎一般。
今日的他用银环半束着头发,一对剑眉下是带着些许笑意的凤眸,他生得极好看,可薄唇勾起的弧度中却不知为何透出一股子魅惑。
看到他沈予安便想起了话本子上描写的野兽,在他面前自己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沈予安捏紧了双拳,一步一步地踏上了台阶,慢慢靠近北堂穆。
“怎么?现如今倒也不藏着掖着了。”北堂穆依旧是一脸玩味地看着沈予安,只是语气却格外冰寒。
沈予安笑着看向他:“既然王爷昨夜如此有诚意地与我坦然相待,我若继续藏着掖着 岂不辜负了王爷的一片真心!”
“我的一片真心?”北堂穆挑了挑眉。
沈予安不理会他,只径直走入凌虚殿。她缓缓走入殿内坐在了雕花木椅上,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拿起桌案上的茶喝了起来。
“你倒是有闲情雅致。”
“我是整个王府的当家主母,若论闲情,我如何能比得过王爷?”
沈予安刚说完,北堂穆便变了脸色!
他的双眸微眯,冰冷的气息一下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漆黑的眸色在疯狂涌动着,仿佛潜藏着一只巨大的野兽:“你知道我要什么!”
“不知道,王爷不妨说清楚些。”沈予安强装镇定不让自己露出半分胆怯,她生怕自己稍有松懈,便会被眼前的人撕咬殆尽!
北堂穆:“帮我查明母妃被诬陷的真相。”
“那我要的东西呢?”沈予安伸出了自己的手。
北堂穆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黑色葫芦瓶,扔给了沈予安:“这是圆月寒的止痛药,药瓶内有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