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就是阿莲姐家。”
曼丽侧头看着铁柱,指了指远处的一个瓦房。
那房子墙面凋零,瓦片新旧交错。
阿勇继续往前开,“哥,看见那栋两层小楼没,那是我家。”
他家是个两层红砖房,外面都贴着瓷砖,很像样,显得气派。
又开了几分钟,车子在一处只有一层的红砖房前停下。
这房子虽说比凤莲家好,但是远比不上阿勇家的。
房子外面没贴瓷砖,裸露的红砖看着暗淡,院墙是石头垒起来的透着土气。
“到了,这就是我家。”曼丽神色复杂的说了句。
几人下车。
一个50多岁的妇女从客厅走出来。
这妇女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脸上也有了些皱纹,个子不高还有点驼背,手上也有皲裂,看着就是饱经风霜的人。
“丽丽。”
“妈。”
原来这就是曼丽的妈妈。
铁柱微微躬身,“阿姨好。”
曼丽赶紧介绍,“这就是铁柱。这是我妈,姓黄,黄秋兰。”
“黄阿姨好。”
“你好,你好,快进屋吧。”
阿勇帮着曼丽把鸡鸭拿下来放院子里。
还有路上买的一些酒菜,拎出来放在了厨房。
黄秋兰没跟大伙进去,而是第一时间把曼丽带回来的鸡鸭侍弄好。
三人进来客厅。
曼丽看看家里有些乱,换下来的衣服就搭在椅背上,地上还有饭粒甚至鸡屎,茶几上四处是茶渍和烟灰。
心里顿觉不自在,喊道:“肖克己,肖克己。”
一个近一米八的小伙子跑进来客厅,左右看看众人,“姐,你回来了。”
这肖克己长得帅气,浓眉大眼的,跟曼丽很像。
曼丽面带不悦,“家里乱糟糟的你也不知道收拾下,暖水壶呢,去给客人泡点茶。”
肖克己拖沓着拖鞋,在电视柜后面拿出暖水壶,胡乱的抓了茶叶往杯子里投。
“哪有时间收拾这些?”
“我要上班,妈要干农活。”
“我又没女朋友,有的话还能收拾下。”
“再说了,咱们这家再怎么收拾也就这样了,难道还能收拾成勇哥那样的小洋楼吗?”
曼丽听了直觉扎心。
肖克己这是有点嫌弃这房子的意思。
小时候,家里的条件更差,破房子四处漏风,一下雨就得拿盆接。
这个水泥红砖的房子,虽说装修不咋地,但是起码牢固,起码不漏风漏雨,在村里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了。
最重要的是,这房子,是她“卖身”的钱换回来的呀。
她当时的彩礼钱,除了给父亲买药治病还有还债,很大一部分就用来建这个房子了。
弟弟怎么能这么说呢?
多扎心呐!
“谢谢。”铁柱接过肖克己递来的茶。
肖克己没跟铁柱说什么,转身笑嘻嘻的给阿勇递上一杯茶,“勇哥,喝茶。”
阿勇嗯了声,接过茶冷着脸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肖克己看阿勇不太高兴,就没再多言,离开了客厅回自己卧室去了。
这时候肖母黄秋兰才挪着步子进了客厅,“阿勇,中午就在家里吃,我去烧火。”
“妈,我去烧吧,你坐着。”
“你坐着吧,你这白裙子一进厨房就黑了。”
“我换一身。”曼丽说着就要起身回房换衣服。
黄秋兰按住她的肩,“还是我去吧,坐那么久的车,你歇会吧。”
阿勇淡笑道:“婶子,克己也这么大人了,你就不能让他干点活吗?”
黄秋兰嘿嘿笑了笑,“他平时上班也怪累的,我能干就多干点,没事。再说了,他做饭那哪能吃嘞?”
说罢自顾自去了厨房。
曼丽微微叹气,“铁柱,我带你见见我爸爸吧。”
铁柱点点头,跟在她后面来到隔壁卧室。
还未进门,就闻到一股子药味。
掀开门帘子,就看到一个枯瘦的男人坐在床上,身子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份报纸在看。
这男人神情忧郁,眼神无光,看着就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但是相貌英俊身材也高,所以并不让人讨厌。
床边放着一台轮椅,轮椅已经被坐的有些塌陷,脚踏板都踩的变形了。
那男人嘴角微颤,眼睛忽的闪烁着光,“丽丽,你回来了......”
“爸!”曼丽动容,忍着泪。
她对父亲的感情,明显比对母亲深。
“过来点让爸看看。”
曼丽坐到床边,握住了她父亲的手。
她爸爸摸摸她的手背,干笑着,“有点肉了,长好了......这就好。”
“爸,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铁柱。铁柱,这是我爸肖进丁。”
铁柱颔首,“肖叔叔好。”
“你好,后生,麻烦你了。”
“不麻烦。”
铁柱发现,曼丽两姐妹都是遗传了肖进丁的优秀基因,所以两姐妹都高都漂亮。
而且肖进丁的气质不像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