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两人便各自恢复原身出门去。
西陵先生原来是个女儿身!
阿宝姑娘原来便是西陵先生失散了百年的心上人,来清水镇寻人,不敢相认所以换了个样貌!
不过阿宝姑娘如今唤作柳无伤柳公子了。
这一条条消息像长了翅膀般迅速飞遍了清水镇,炸得居民们头晕目眩回不过神来。
一些暗恋西陵先生多时的姑娘怒气冲冲去到回雪堂,待要发作时转头看见那柳公子,一肚子的话便立马说不出来了。
人家那的确是天姿国色啊,更兼仪态风流俊逸非常,也难怪西陵姑娘百年来念念不忘。莫要说一般人,便是西陵先生自己也是比不过。
变幻外形乔装打扮这种事原本就是神妖两族的拿手好戏,大部分人倒也不以为意,他们更担心的还是西陵先生以后会不会留下来。
这一百多年来,西陵先生在清水镇上救死扶伤济贫救穷,又时常出资修桥铺路,吸引了无数病者医师前来求医和学习医术,清水镇有如今的繁荣景象,说一半以上全赖先生也不为过。
当听到西陵先生说以后还是继续定居清水镇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开始欢天喜地,纷纷询问她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小夭面红过耳,柳公子在旁边笑着回应。
“如今我们住的地方比较狭小,不便待客,我准备晚些时候在清水镇上起个大一点的房子,等房子起好了,就请各位喝喜酒。到时候还请各位街坊都来赏个光!”
众人轰然应声,个个喜气洋洋地散了。
柳公子言出必行毫不含糊,他前头刚跟大家说要起新房,没两天便有一堆工匠乘着天马车来了。
小夭是个既爱清静又怕寂寞的人,相柳便把新居的地点定在了西河对岸。
那边还是一大片无主荒地,并无人家,树木竹林成荫,位置正好跟回春堂隔河相对,日后只需在河面上搭一座便桥,走动起来也十分方便。
小夭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跟相柳说自己关于新居的设想,后来发现所有她想到的问题,相柳都已经考虑进去了,且比她想得更周全,便索性全交给了相柳,不再过问。
相柳训练妖奴之余,每天跟工匠们商榷新居事宜;小夭则亲自下厨做饭,再也不让苗莆插手二人的日常饮食起居,闲了便去回雪堂继续指导弟子们医术。
两人白天里各忙各的,晚上便回到小院里,一切收拾停当之后,便依偎在榻上喁喁细语。
小夭在相柳面前总是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一般,不停地在说,相柳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应和上几句。直到小夭自己说累了,在他怀里睡过去,他才会把小夭抱回房间。
日子过得如此平静又幸福,以至于小夭最近天天做梦都会笑醒。
时近仲秋,适逢涂山璟的忌日,于是这天小夭一早便准备了三牲和各式果品,到西河边去祭祀。
墓就在回春堂跟小夭房子的后面,按涂山璟生前遗愿,她把他葬在了当初发现他的地方。
由于离得近,小夭时常会照看除草什么的,因此坟墓虽是过了百年,依然齐齐整整,并未坍塌破败。墓周围种了一圈的木樨花。
坟前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故友叶十七之墓”,落款则是“友六谨立”。
祭扫时,小夭又把坟细心修整了一番,相柳在旁边虽是看起来没什么表情,脸色却隐隐有点臭。
小夭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祭扫完把他拉进屋里,亲昵地把脸贴在他左颊上蹭了蹭:“怎么?军师大人吃醋了?”
“无聊!”相柳把目光移开,唇角却微微弯起,反手搂住小夭的腰。
小夭看他一脸别扭又受用的样子,越发想捉弄他了,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这样呢?”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腰身一紧,眼前一暗,滚烫火热得似要吞没一切的吻已然落到了她的唇上。
她跟相柳早已有过无数次水下相吻渡气的经历,然而被他这样急切热情地索吻还是第一次,这次他不再满足于嘴唇相接的浅尝,而是撬开牙关长驱直入,以一种极其霸道的侵略姿态昭示着自己的存在。小小的灵蛇在她口中翻滚,在她敏感的唇舌间来回游走碾压吮舔,挑逗吸引她更多的回应。
原来接吻是这样甜的!小夭晕乎乎地想道。为什么以前都没发现呢?
她闭着眼睛,搂住相柳的脖子,回以同样的热切,学着相柳的样子,用力吻着他。
相柳感受到了她的回应,半开的星眸中露出笑意,将她搂得更紧了,手扶在她的后脑上,吻得更深更热烈。
两人如今都是气息悠长,又是初尝滋味,这一缠绵便是好半天,最后小夭实在头晕得厉害,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小夭的唇有些肿胀,相柳的略好一些,两人的嘴唇都是鲜亮异常。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头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