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银钱,也就是六七十文钱,还是有荔枝冰膏的情况下才有这个数的。等再过几天,没有荔枝冰糕了,估摸着连每日二十文都没有了。
陈掌柜道“这新鲜劲过去了,也没有那么多人来尝鲜了,往后的量也得少做一些了。”
听到这,虞滢暗暗呼了一口气,早料到这冰膏买卖不会好太长时间的,但尚能维持着一日十来文的收入,已然非常不错了。
陈掌柜再道“虽然卖得没有先前那么好了,可这冰膏也是我们食肆独一份,那些个想吃冰膏的还是得来我们铺子。而为了吃冰膏在我们食肆吃饭的也有,所以还是要一直从余娘子这里拿冰膏,余娘子可莫要嫌钱少不做了。”
虞滢现在还是非常缺银子的,再说了,凉粉现在几乎不用她来打理了,所以怎么可能不接着做
她笑应“只要食肆一日继续能收我这冰膏,我便一直送来。”
说是平时也会送去城里卖,这是之前剩下的,算她三十文钱一张。
虞滢解释“本来就想定的,正好有就买了。”
陈家村比陵水村富裕了许多,起码虞滢看到的不再全是茅草屋了,还有很多都是土坯房。
想想往后都枕着伏危亲手所缝的枕头套子,虞滢耳廓莫名有些不自在的发烫。
说了一会话后,虞滢才与陈掌柜说晌午时,霍衙差过来取她多送来的冰膏。
除了伏震与一双儿女还能有谁
那竹匠闻言,搬出了一张单人竹床。
虞滢还未说话,一旁的温杏便急声说道“我原以为弟妇只是吓唬翠兰婶的,可没想到弟妇说的是真的,而且弟妇可厉害了,不一会就说服了衙差来陵水村找翠兰婶问话。”
有一瞬间,伏危觉得他们的相处好似就像真的夫妻那般。
“在做什么”伏危问。
自古苛政猛于虎,能糊口已然算是不错的了。
虞滢先前存了一两五百文,只是银子不经花,所以多取了三百文出来。
因天色还未暗,还有些许的凉爽,在院中烧了驱蚊虫的草后,便把竹桌搬出了屋外,在院子里吃饭。
虞滢在油灯下做着针线活,回道“我想做几个枕头的套子,再在里边放一些干草。”没个枕头,她睡得其实没有那么舒服。
现在他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睡了。
但因屋子里边还有禾秆床,所以伏震把伏危背到了屋子外坐着。
看到丈夫与儿女,虞滢身旁的大嫂脸上顿时有笑意浮现,脸颊上露出了浅浅的一个梨涡。
虞滢嘱咐“这事先别往外说,只管等着就好。”
目光从铜板慢慢往上抬,落在了女子认真数铜板的神色上。
虞滢打算去送陈大爷回来后再收拾收拾,却不想等回来的时候,大嫂和伏安伏宁早已把禾秆床给收拾到了院子外边,大兄也把竹床搬进了屋中。
伏危略一点头“虽然不大会,但应该还是可以缝到一块的。”
一家子在未尽的夜空之下纳凉,初升的明月,清风挟着草木气息拂面而来。
换做以前,伏危不会让伏震帮忙,只是现在不同于往日。
说着话的时候,眼神明亮闪烁,看来妻子确实是很喜欢这弟妇。
温杏大嫂点头点得最快,其后是伏安伏宁。
隐约间,她看到有牛车停在自家的院子外,她狐疑的朝外走去,待走近后才看到牛车上的两张竹床。
她起身,说“你先缝一会,我数一数现在的存银。”
暮食后,大嫂抢过了收拾的活,让虞滢休息。
陈大爷与那竹匠帮忙把两张竹床搬上了牛车,然后才返回陵水村。
罗氏在一旁道“六娘你也别担心,她是什么样的人,村民的人都知道,断然是不可能信她说的鬼话的。”
陈大叔没收虞滢的银子,因天色也不早了,搬下竹床后就回去了。
见她把所有铜板都数完后,伏危才收起了不适时宜的心思,问她“家中可是快没有银钱了”
回到了家门口,煮着饭的罗氏听到声响,忙探出了个脑袋,微眯着眼睛看向院子外边,
不仅一下子就把伏大郎夫妇从采石场接出来,还一口气买了两张竹床,这些银子都是从哪来的
罗氏惊诧道“不是只买一张竹床吗,怎送来了两张”
陈大爷要把竹床送到家中,虞滢和大嫂从车上下来,把安安宁宁抱到了车上去,然后一同走着回去。
伏危这时脸上平静地开了口“无凭无据,莫要搭理她。”
伏危对上那抹笑意,心跳慢了几下,而后悄无声息地转回头,与她静坐赏月。
回到陵水村的时辰,与虞滢以往从玉县回来的时辰差不多。在牛车上远远望向村口,便见村口处站了两大一小。
虞滢正要点头,却忽然反应了过来,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