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要针线帮我缝”
虞滢明知故问“她来做什么”
虞滢去洗漱,伏危也在伏震的帮助之下很快就擦洗好了。
想到罗氏睡的地方还没着落,虞滢又打算定一张单人的竹床。
虞滢看向干净且宽敞了许多的新竹床,心情极好。
伏震闻言,看向早间出去时还怕生内向,现在却一口一个弟妇的妻子。
吃着饭的时候,伏安忽然提起“小婶,今天翠兰婶过来了。”
这是是伏震夫妇多年来难得的惬意。
伏安笑着说“翠兰婶脸上和脖子上都给抓破了,而且还有许多的小疙瘩,翠兰婶肯定是遭报应了才会这样,但”
虞滢看着那骨节分明且修长有力的长指在碎布与针线间慢条斯理地穿梭着,忽然觉得别人缝补就是做针线活,可伏危却像是聚精会神地在做一件造价昂贵的精致工艺品。
这时,伏危转头看向身旁的虞滢。
她询问过何叔了,他们租了一亩水田,一年就要交付两百文和一石的粮食。
耳边是温声细语,视线之中是白皙修长的手,伏危心思有些飘散,但指上缝补的动作却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虞滢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与他笑了笑后,继而抬起头望向天空。
村里的人看见伏家人,还有那牛车上边的两张竹床,都不禁暗暗咂舌,心里暗道伏家的日子怎么就忽然好了起来
伏危薄唇微扬,略一点头,而后继续给她做枕头套子。
不会真给那余氏挖到了什么灵芝人参了吧
天色昏暗,院子有油灯,照亮了竹桌一圈的位置。
这两日下来,她是真的感觉清闲了许多。
虞滢用布条把铜钱串成十枚的一小串,叹了一口气感慨道“银钱真不经花,但好在就是等着把田地租下后,还是能剩下几百文的。”
虞滢也得以轻松。
她把油灯放在竹床的边缘,然后再把今日的便宜买来的一堆边角布料找了出来,随后坐在床沿上,把碎布缝补成一块。
就这些铜板,以往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但到了岭南,双腿伤残在床后,再加上看着她每日起早贪黑的,他才明白这一文钱是如何的难挣。
“但她一直说是小婶给她下了毒,要去告小婶。”
说到这,伏安又皱起了一张脸,很不开心的样子。
伏危见她面色忧虑,沉思片刻后,说“待我双腿恢复了,便与你一同入山中采草药。”
伏震力气大,一个人就把竹床都搬了下来。
而后虞滢便与陈掌柜告辞,与大嫂买了两个馒头垫肚子,等着未时正点的时候回去。
伏安点头应“我也没与她说话,她只敢在院子外边一会哀求小婶给她解毒,一会又痛骂小婶恶毒,等阿爹从外边砍了竹子回来的时候,她便灰溜溜的跑了。”
坐了一刻后,才轮番去沐浴。
虞滢倒不觉得男子不能做针线活,毕竟无论是后世还是这时代,很多裁缝都是男的。
虞滢想与竹匠仔细说一说拐杖的事情,所以没有回陵水村,而是直接去了陈家村。
现在加上存下来的,还有这八十多枚铜板,总归不到是一千三百文。
虞滢从苛政中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你肯定得与我采草药,可不能吃闲饭。”
虞滢把自己手上的针线给了他,然后温声教他怎么缝。
等虞滢回来的时候,伏危已经换了一声干爽的衣裳坐在了新的竹床上。
虞滢察觉到旁人惊讶的眼神,并没有什么感觉,倒是有几分警惕。但想到伏家大兄的体魄,还有明日之后的震慑,想必村民会有所忌惮,就是想打伏家的主意也得三思而后行。
她抬起手朝着前边招手,然后与身边的虞滢道“弟妇弟妇,你瞧,是安安宁宁。”
再想伏危平日也没什么事可做,也正好可以让他缝接碎布来消磨时间。
竹床已经做好了,比先前大兄大嫂的那张竹床要大一些,按照同村人的价钱来算,虞滢花去了六十五文钱。
仔细想想,交了银子和粮食后,所剩下来的粮食也只够糊口的了。
也是伏危第一回与“家人”这么静坐在一块纳凉赏月,心情微妙。
单人竹床放到了大屋子,双人竹床则是放到小屋中。
这是伏危第一回在外边用饭,感受着清风吹来的凉爽,心情倒是松快了许多。
说罢,她把一块布垫在竹床上,再把所有的铜板都放在了上边后,才开始数起来。
伏危看见她有一堆的边角布料要缝,便问“可还有针线”
伏危指上动作微顿,转眸看向床上的一小堆铜板。
虞滢平静的应“我不担心,而且我今日去了衙门与衙差说了翠兰婶的事情。”
听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