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开锁万灯明,烟花满楼不夜天。帝都大街明灯流转,犹如人间星河。
百姓摩肩接踵,新衣着身,皆是欢喜雀跃。
阿醺站在满是花灯的树下,搓着手,忍不住感叹:“这也太美了……”
萧祁从人群中走来,轻轻走到她身旁,提前揣热的手覆在阿醺手背。确认她不排斥后才小心翼翼将她的手捧在自己手心。
“府上处理了一些事,是我来迟了。”萧祁歉声道。
“你是太子,自然有要事缠身,能来就好。”
话音刚落,阿醺轻轻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恍若无事地往前走。
萧祁跟在她旁边,纵使彩灯繁华,美得不可方物,他眼里也狭小的只容下阿醺一人。
他喜欢阿醺,从少时就已经开始。
他是父皇的嫡长子,从小便被父皇寄予厚望,只是没有生母的扶持,在这皇宫不得不如履薄冰。
父皇不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就算父皇有意立他为储,但是其他人并没有因此投来善意。
他们觉得,一个没有任何背景与靠山的皇子终究是纸老虎,所以他们更倾向去讨好其他皇子。因为其他皇子的生母皆是出身高贵的名门大族,背后的势力有朝一日也可权倾朝野。
把赌注压在这些皇子身上,胜算似乎更大一些。
故而,萧祁从小便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
他表面上如他母亲一般不争不抢,暗地里却要挑灯夜读,了解天下大事,为的是让父皇更加坚定他本来的想法。
可是,这一路上,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累不累。
直到那日,太后寿宴之上,他遇见了苏家千金。
宴会上,萧祁为了故意露出一些锋芒,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太情愿的事情。
表面上他游刃有余,背里却勉强难受。
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然而还是被苏醺发现了。
苏醺趁大人们不注意,偷偷凑到他身边。
那是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他一直记到了现在:“你要是累,我可以带你出去。”
当所有人都对萧祁不抱有善意,只有她愿意说出带他走。
那一刻,萧祁大概就注定了一生只能爱她。
可悲的是,这只是她出于对任何人都有的善意,而萧祁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碍于身份,萧祁总是只能远远看着,最后因为自己的不主动,亲眼看着苏醺爱上他人,嫁给他人。
如今,一切都变了,他终于可以真正的站在她身边。
而这次,他也不准备放手。
“阿醺……”萧祁叫住她。
阿醺提着莲花灯,转身笑着望他,“怎么了?”
话音未落,周遭突然一阵骚动,大批的百姓鱼贯而奔。
阿醺被挤在人群中无法掌控方向,萧祁也被他人隔开。
“阿醺——”萧祁急切地呼喊对方。
阿醺几乎要被淹没,最后被无意间推到小摊旁,轻轻摔了一下,但是好在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
“我没事——”她试图告诉萧祁。
由于现场太过混乱,萧祁已然找不到她。
伴随着一阵马蹄声,一头红鬃马踩着摔在地上的百姓冲了过来。
马上一男一女,马后还跟着一大波官兵。
为首的扯着嗓子疏离人群,这才勉强开出一条道。
阿醺在慌乱中发现了正在找自己的萧祁,于是艰难的穿过人群打算跑过去。
不料,那马像是有目的似的,突然一惊,朝阿醺冲过去。
阿醺吓得愣在原地,就在这危急时刻,但听一阵凄厉的马鸣声,红鬃马扑通便躺在大街上。
而杀马之人正是萧祁。
他站在马后,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把弓。他神色冷淡,平静的有些可怕。
脱离险境后,阿醺随即不受控制的瘫坐在地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有没有受伤,还好吗?”萧祁跑过来,捏住她的双肩,一脸忧虑。
阿醺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吓得有些腿软……”
说话间,阿醺突然蹙眉,因为她看见,那原本马上的女子正是王楚楚,而另一个男人就是那个摩络。
王楚楚似乎也发现她了,先是一惊,而后嘴角微扬,迅速从袖口中扔出一把暗镖。
阿醺见状,扯着萧祁迅速躲开。
虽然有官兵追赶,但是王楚楚并不打算放过阿醺。
她与摩络抄了小路,先夺过官兵,而后拦下了阿醺的去路。
萧祁主动迎上摩络,赤手空拳与其相斗。
王楚楚则步步紧逼阿醺,她一言不发地不断扔出暗镖,不杀阿醺,誓不罢休。
“我这一切都是你害的——”王楚楚呵道。
阿醺边躲边道:“是你自己作死——”
王楚楚冷笑一声,趁阿醺不注意,从腰间抽出短刃,猛地朝她刺过去。
结果阿醺眼前一黑,那短刃直直刺进萧祁腰上。
萧祁捂着伤口,一脚踹过去,王楚楚体力不支地倒下。
与此同时,官兵才迟迟赶到。
萧祁见状,立即转向阿醺,将其搂在自己怀里,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