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小可不才,献上拙作一首,多有不足之处,还请国师指点一二。”
陆铭不动声色的向九钱国师拱手微笑。
装B这件事,陆铭玩儿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占了便宜再故作谦虚这种装B行为,对陆铭来说那都是基本操作。
九钱国师脸色难看至极,但人倒也爽快,并没有弯弯绕绕兜圈子,而是直接开口道,“小友说笑了,此诗精妙绝伦,有气吞山河之气魄,在下认输。”
九钱国师的耿直,倒是让陆铭感到挺没劲的。
按照常理,这种时候对方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强行辩解几句,或者是顺着台阶往下爬。
陆铭已经做好了打算,对方要是真这么干的话,他已经准备了一肚子落井下石的话,非得把这家伙气吐血不可。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九钱国师倒是个耿直之人,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落大方认输。
这波操作反倒间接的止住了陆铭乘胜追击的想法。
一众文人才子纷纷拍手称赞,冲陆铭竖起大拇指,丝毫不吝啬各种赞美之词。
陆铭则始终保持着一副谦恭的姿态,微笑着冲众人拱手还礼。
这番举动更是让白晓婉眼里满是难以掩饰的赞赏和欣喜,那两只秋水眸子就差没当场冒出小星星了
。
白尘看到自家亲姐姐这个表情,也不禁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他此时已经能确定两件事,第一,他这次找来陆铭这样的高人力压武阳使者,他自己是大功一件。
第二,此时的陆铭面前,已经铺开了一条金光闪闪,前途无限的阳关大道!
白晓婉开口道,“不知诸位谁还有佳作献上?”
全场自是鸦雀无声,九钱国师等武阳使者纷纷摇头叹息。
很明显他们实在无法创作出能够压住陆铭那首佳作的诗词。
这一幕似乎也在白晓婉预料当中,短暂的沉默过后,白晓婉继续笑道,“既然如此,看来今天的执牛耳者,恐怕就要提前产生了。”
白晓婉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一直都是落在九钱国师等人身上,并且眼神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和挑衅。
她真正想表达的意思,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在告诉武阳使者,你们不过如此,看来这次要白跑一趟了。
“且慢!”
这时候,武阳使者中,站起一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此人约莫四十岁上下,肥头大耳,还留着两撇小胡子,穿着绫罗绸缎,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怎么,使者莫非还有更好的诗词献上?”
白晓婉笑看着对方。
小胡子昂首道,“这位
小友的诗词大气磅礴,言语精妙,乃世间罕见之佳作,我承认我暂时无法作出能力压此诗的作品。”
白晓婉道,“噢?既如此,那敢问使者是何意呢?”
小胡子道,“今日之牛耳宴,乃是文人才子的交流切磋,有道是吟诗作对,既然有了诗,便还要有对。”
“否则仅凭一首诗的优势,便宣布执牛耳者的诞生,怕是有些不符合规矩吧。”
小胡子此言一出,顿时就引起了一种云滇才子的不满。
“阁下此言谬矣,此诗旷古罕见,乃当世无二之佳作,凭借此时得执牛耳者实至名归,有何来不妥之处?难道是足下输不起?”
说话的是方才那名白须老者。
虽然在诗词上,此人并没有占得优势,但不难看出他在云滇国文人中的地位非常高。
每次有什么事,都是他先站出来说话,在云滇国文人当中,应该属于那种有一定威望,可以代表整个云滇才子说话的存在。
九钱国师接过话茬,道,“我们武阳人心胸坦荡,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从无二话。”
“只是这种事如果发生在我们武阳国的牛耳宴上,仅凭一首诗词是无法获得执牛耳者荣誉的。”
“不过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也许贵国牛耳宴的规矩便是如此,只偏
安一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也只好客随主便了。”
九钱国师倒也不愧是一国文官之首。
这番以退为进的话,倒是又把压力给到了云滇国这边。
如果云滇国这边,执意要继续把执牛耳者的身份给到陆铭,就等于说承认自己的确是偏安一隅。
但要是遂了对方的意愿,这好不容易到手的胜利,又要重新成为一个未知数。
一时间,就连白晓婉也陷入了两难。
“我也认为国师这话说得有理。”
就在这时,一个唐突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抬眼一看,说话的竟是陆铭。
陆铭不顾全场所有人诧异的眼神,开口道,“我云滇国一直以谦和大度为宗旨,不喜争强好胜。”
“所以在我们看来,云滇国其实就是一个大家能做到一起喝酒谈文的聚会。”
“最后谁输谁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武阳使者远道而来,我们作为主家,自然要让远道而来的客人尽兴,不然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便显得我们失了礼数。”
说罢,陆铭看向白晓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