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掌握了内力的修炼方法。
应栗栗整个人特别的疯。
盛夏酷暑,她每每都要练到内力枯竭。
这番自我折磨,看的沈北苍连连皱眉。
“栗栗,你这样不妥。”
他当时学武虽然也很累,却绝不会如她这般。
应栗栗笑道:“老师放心,我心中有成算。而且我想趁着年纪小,跟着师父和老师多学一些。战场凶险,动辄尸横遍野,我学的厉害了,可以少死一些人。”
“我怕现在不努力,将来会后悔。”
“如果日后还是输了战争,起码不是因为我不努力的结果。”
沈北苍心中感慨。
能有她这般心性的人,着实不多。
“待我离开时,要不要随我去南境?”沈北苍道。
他想把这个学生带在身边,去战场历练历练。
“去!”不待应栗栗回答,白圩出现在他身后,“我会和栗栗一起。”
“还有我。”红仙拎着勺子站在厨房门口,“我的医术,虽然没有学到馆主那般厉害,却也有五分火候,足够了。”
沈北苍无语。
他们这是要跟着去凑热闹?
白圩眼神冷冽的盯着沈北苍。
“我的弟子,去战场那般凶险之地,必须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有他在,谁敢伤他的弟子,就得踩着他的尸身过去。
红仙在旁边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
应栗栗眼眶发热,微微泛红。
“师父,红姐,你们……”
她何德何能啊,遇到了这么好的人。
“我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善人,才有了此生的福报。”
红仙在旁边笑的花枝乱颤。
白圩则走上前,略显粗鲁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按照你的意思,为师今生作孽无数,下辈子岂不是要被打入畜生道?”
应栗栗心底的那点情绪被驱散,忍不住哈哈大笑。
“没关系,我的功德分师父一半嘛。”
沈北苍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唏嘘。
白圩,浮生馆馆主。
炼化药王谷两百多条人命为傀儡,可谓罪恶昭彰,死不足惜。
可他却也有温情的一面。
救了红仙与花湖。
收了应栗栗这个弟子,倾囊相授。
甚至为了保护这个弟子,要放弃人人艳羡的奢靡生活,随着她奔赴战场。
人呐。
到底是多复杂。
一面罗刹。
一面佛陀。
委实难以捉摸。
白圩心中感动,“倒是真舍得。”
应栗栗嘿嘿一笑,“我与师父,如师如父,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一整日下来。
应栗栗再次被谢良拎到洗浴房,搓洗了一顿。
每次她习武精疲力尽时,都是谢良帮她收拾的。
“我要做新娘子了。”谢良淋了一瓢水,倒在应栗栗头顶。
险些把她给呛到。
摸了把脸,她仰头看着面前女生男相的谢良。
“姐,你们不要搬走,就住这里吧,房间多得是呢。”
谢良点头又摇头。
“偶尔不住这里,我在京郊买了套宅子,环境清幽,适合修养,或许每月会去住个三五日,其余时间会留在浮生馆。”
倒不是她多舍不得这里。
主要是,花湖的身子太孱弱,离不开馆主的诊治。
这边正聊着,突然谢良看向窗外。
应栗栗在水中扎了两个猛子,起身捞起衣服穿上。
“姐,有人来了。”
两人冲出去。
白圩和沈北苍已经在了。
在应栗栗平日习武的场地,出现两个黑衣人。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老高和小徐?”
谢良上前,“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受伤的似乎是老高,此时出去没有进气多了,整个人几乎跟个死人差不多。
小徐焦急的看向谢良。
“良哥,快救救老高,他是为了救我才被伤的。”
白圩走上前,查看一番。
看向应栗栗,道:“栗栗,你来。”
应栗栗也不杵。
“姐,把人抱进去。”
谢良和小徐把人搀扶进药阁。
应栗栗穿戴好,上前检查。
“肺部遭遇刺穿伤,还在伤口不深,却也危及性命。”
“左腿伤到大动脉,身上的血应该都是这里的。”
“居然到现在还没死。”
小徐在旁边脸色铁青。
白圩道:“做了简单的处理,被点了穴位。”
应栗栗点头。
看向他,道:“师父……”
“我给你打下手。”白圩上前。
众人被赶了出去。
师徒俩在里面救人。
大概一个半时辰后,师徒俩出来。
应栗栗此时感觉到有些虚脱。
“能做的都做了,做不到的我们也没办法。”
毕竟,有些体内的伤,真的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