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吓哭了,沈家人一阵手忙脚乱,沈父知道,顾美玲要是在他家出事,那就惹大麻烦了。
掐人中硬是把人掐醒了,沈父端来一碗面条,好言哄着,“玲玲,你一大早赶过来,没吃早饭吧,看你脸白的,血糖低,就容易昏倒。”
沈母拉着顾美玲的手,呜呜咽咽的哭着,打悲情牌,“玲玲,好孩子,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可是你家的负担太重了,我们根本承担不起,沈杰不当家,哪晓得柴米贵?你可千万别怪他,他也是没办法,他现在工资低,干什么事都伸手找我们要钱,可我们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每月就拿死工资,没办法的事情......”
沈俊则做着思想工作,“玲玲,你要想开点,沈杰从小养得娇,一点苦都没吃过,你说你们要是结婚了,整天为钱吵,到时候夫妻感情都吵没了再离婚,那样更不好,长痛不如短痛。你长的这么漂亮,找个做生意,有钱的丈夫,可以帮到你家,这样两人都好,你说对不对......”
顾美玲头疼欲裂,木呆呆的看着沈家三人嘴一张一合,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她只知道沈杰不要自己了,那个温言细语哄着自己的男人以后会哄别人了,他的柔情会给别人了。
沈父沈母心里酸楚,玲玲性格好,模样好,第一天上门,他们都喜欢的不得了,分手也确实是无奈之举,眼下只能把人劝好,可别让她去沈杰学校哭闹,影响儿子前途。
两人耐心的安抚着顾美玲,沈母甚至强行喂了一碗面条,把顾美玲脸擦干净,头发梳理好,没办法,宝贝儿子惹下的祸事,父母跟在后面擦屁股,帮着善后。
大悲之后,顾美玲不哭不闹的像个木头人一样,任由沈母扶着上了石湾镇的班车。
黄月兰接到沈母的电话,要她一定要去车站接人,心中顿感不祥。今天早上蒙蒙亮,女儿饭不吃,猪不喂,不打招呼就跑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女儿大了,好多心里话都不愿跟爸妈讲,干着急也没办法。
等接到顾美玲时,黄月兰更是大吃一惊,平时美丽温顺的女儿,像是给人下了迷蛊,傻乎乎,不言不语,憔悴不堪,眼睛里都没有光彩了。
紧紧牵着女儿手带回家,黄月兰抱着顾美玲心疼的不行,“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告诉妈妈好不好。”
顾美玲闭上双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沈杰要和我分手,嫌我家负担重”。
黄月兰松了口气,摸着顾美玲的额头安慰,“多大点事啊,我家女儿长的好看又能干,还怕没男孩追求,分手就分手,赶明儿托小姑找个好的,他是个陈世美,别为他伤心。”
顾建国摇着轮椅,守着女儿又是一番自责,“都怪我,要是不去搞砖厂就好了,没有贷款,你们也不会这么难,老天不长眼睛,麻绳专挑细处断,是爸爸拖累你了。”
“玲玲,你心里不舒服,哭出来就好了,想哭就哭一场吧,千万别憋着,哭完了就去睡一觉,醒来什么事情都没了,想开点啊。”瞧着女儿疲惫的样子,夫妻俩轮番劝说着。
小姐弟更是紧张,妈妈说那天来订婚的姐夫以后不是他们的姐夫了,姐姐很伤心。这样子好吓人,不吃不喝,也不像从前一样爱笑,不知道跟姐姐说什么,看到姐姐头上有汗,顾巧军找来一把蒲扇,为姐姐扇风。
家人的关心,顾美玲稍微好受了些,只是心里仍疼的厉害,撕裂般的疼,不甘心和思念像两条虫子,不停的啃噬她的心。疼的她在黑夜里一遍又一遍的泪湿枕巾。
爱情没有了,生活还得继续。躺床上伤心了两天,顾美玲如同以前一样,该干嘛还干嘛。
只是家里人发现顾美玲消极了好多,沉默寡言,每天像头牛一样,不停的干活,不愿意跟人说话,不愿意出门,摆摊的事情都推给了妈妈,偶尔停下来,便会抬头望天发呆。
夫妻夜话时,黄月兰对着顾建国发愁,“玲玲这个样子,咋办啊,都一个多月了,还是老样子,感觉她都不会笑了,巧军逗她笑的时候,都是苦笑。”
“感冒还要三四天才好呢,她这是情伤,一时半会走不出来。”
黄月兰一声叹息,“她现在听不进劝,我都不敢跟她多说话,老是这个样子,整天不出门,真怕她出事。”
“姑娘家脸皮薄,订婚的时候热热闹闹,全村人都知道,这下被退婚,哪好意思出门,生怕村里人说闲话。”
“那要不要再出门打工,避避风头”。
顾建国点头,“哪天谭春燕打电话来,你跟她说说,她俩玩的好,无话不谈的。”
应了顾家父母的心愿,没过几天,谭春燕果然打来电话,她寄钱给父母过中秋,要顾家人转告父母记得去取钱。
黄月兰长话短说,问谭春燕现在好找事不,玲玲现在精神状况不好,真怕她气出毛病来。
谭春燕满口答应,“赶紧出来换个地方,工作好找的很。
于是,过完中秋第三天,顾美玲再次踏上了去广东的火车,心境不同于上次兴奋,此时的她是颓废的。生活里没有沈杰,一切都变的那么无趣。
分别五个月,顾美玲再次看到谭春燕时,忍不住抱着好朋友大哭了一场,失恋以来,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