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属就道:“您继续说。”
却没说林雨桐说的对还是不对。
林雨桐手就收回来了,面色严肃,“病人不聋不哑,偏一副跟哑巴一样的作态,敢问你是病人的谁?”
家属正要说话,林雨桐突然看向病人,用韩语重新说了一遍:“你是不是头疼,而且疼了将近四十年了。”猛的一看,日韩两国的人跟国人分不清楚。但是体质暴露了她的饮食习惯,基本可以判断。
病人眼睛一亮,马上点头。
四爷是听的懂的,他在一边给听不懂的人做翻译,“病人说是的,她头疼四十年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把目光投在撺掇着大家来的朴万峰身上。没人是傻子,要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真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林雨桐一听到四爷说话,她就扭脸过去,这才看到后面一行人。她云点头问好之后,就看向那位朴万峰,“这是您带来的病人?”
朴万峰有些尴尬,“这是我的一位病人,在这里旅游,我听闻林大夫的医术,将消息告诉了她。选择您,那是病人自己的选择。”
言下之意,不是我撺掇的。
众人:不是你撺掇的?那这太巧了。你一下来就轮到你推荐的病人瞧病。
林雨桐懒得跟他纠缠,她扭过脸来,继续跟病人说话,她说汉语,翻译是四爷的事。
她就继续道:“你这头疼,在结婚之后,更加厉害了。”
病人听了四爷的翻译,一下子坐直了,看着林雨桐的眼神带着急切,不住的点头。
林雨桐看着她,“因为头疼逐渐加重,你没少在医院住,西医上应该是将你诊断为血管性神经头疼。”
对!对的!都对。
“但你发现,不管在医院怎么治,其实都没有明显的效果。于是,你连医院也懒的去了,日常疼起来,你就靠吃止疼片,大把的止疼片,以至于现在胃也不好了。除了软烂的食物,别的吃了都会胃部不适。不过,你遇到了个调理肠胃还算调理的不错的大夫,现在胃好了很多。”
病人连忙点头,看向朴万峰,表示她的胃病就是朴大夫给治好的。
林雨桐点头,这个倒是不意外。她紧跟着就又往下说,“三十岁之后,你发现,每次房|事之后,都会头疼难忍恶心呕吐,头热的跟有火烤着……但偏偏的,房|事之前欲|望还非常的强烈……”
病人脸上带着几分羞赧之色:“……为此我信了这么些年的佛,我觉得我是太……所以才会惩罚我。三个月前,也是行|房之后,头疼怎么也止不住,恶心呕吐滴水难进,就被家里人送去了医院。西医治疗过,还是没有效果。后来我想到了朴大夫,请朴大夫为我诊治。”
林雨桐就笑,“当时他给你开的是川穹茶,可是服用之后,症状不见减轻,还更加严重了,对嘛?”
对的!
“后来,他又认为你是厥阴肝寒厥逆,给你开了吴茱萸汤……最开始是有缓解的,食欲也能增强一些,可是没过多久,又发作了。这次发作,稍微减轻了一些,他又给你开了相同的药,然后你发现,这次却毫无效果了。”
这个话不好翻译,四爷很为难。幸而桐桐的话也不是说给病人听的,病人只要确认服用过那种汤药,然后有过类似的症状就行。至于怎么中医上的诊断,那就是说给现场懂医的大夫听的。
朴万峰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林雨桐说的这些,犹如亲眼所见。处处都对,连自己误诊,看错了病症,当成了什么病症,开了什么药,病人服用了药物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症状,都说的准确极了。这就很可怕了。
这个下马威给的,朴万峰觉得他来这里办诊所,或许真是个最错误的决定。
林雨桐犹嫌这样的打击不够,直接喊桂枝,“你来一下。”
桂枝蹭蹭蹭的过来,“师父。”
“你给号脉,然后开方。”林雨桐靠在椅背上,拿着保温杯喝茶。
桂枝愣了一下,“师父?”
“开吧。”林雨桐敲了敲桌子,催促。
桂枝只得给患者搭脉,然后很不自信的道:“肾气虚而上冲?”
“那就开方呀。”林雨桐头都不抬,“这么多人还等着呢。”
哦!好的。
她示意史丽娜开始记,然后往出报药方,“沉香10克,补骨脂10克,骨碎补10克,硫磺1克,肉苁蓉15克,吴茱萸10克,当归10克……十剂。”
林雨桐心里点头,提醒桂枝,“病人远,来一趟不容易。给一次性开完。”
桂枝心思一转,想到最近这几日,师父抽出零碎的时间给她的单独辅导,立马接话道,“再将上方做成丸药,每日两次,每次三克,备三个月的量。”
史丽娜记完,将方子递给桂枝,桂枝犹豫了一下,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师父。林雨桐验了一遍,在后面坠上自己的名字。知道病人不放心,就道:“放心,十剂吃完,不会再头疼。但要根治,丸药坚持服用三个月。之后再不复发”。然后将方子递过去,“去抓药吧。”
如此笃定的语气。
大家可都看着呢,林雨桐并没有开方,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