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快,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就是想转学,估计也得等考完期末。”
郑明明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那她下学期应该能够回来了。啊,妈妈,你说她那个时候头发会不会长得这么长?她要是留长头发了,会不会不习惯呢?”
陈凤霞笑了笑:“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想留长发呢?说不定人家就喜欢短头发。”
郑明明撅着嘴巴,立刻否定:“才不是呢,她喜欢洋娃娃的。我们上作文课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带自己最喜欢的玩具,然后以此写作文。
跟她坐一起的女生带了个布娃娃过来。我看到教室没人的时候,吴若兰在偷偷给洋娃娃编小辫子。
不过上课的时候,她同桌喊她一块儿玩,她又说洋娃娃太恶心了,女孩子才会玩洋娃娃,真恶心。我觉得她好奇怪,很可怜。”
她肯定是喜欢的,可是她又从来都不承认。
喜欢又不可耻。妈妈说了,即便暂时不能拥有的东西,那也不用剥夺自己喜欢的权利。
喜欢就是喜欢。
陈凤霞在心里头叹了口气,感觉那个吴若兰活得可真不容易。
这么小的年纪就得拼命压抑自己的本心,努力讨好父母,甚至希望对方忘了她是女儿。
可是再努力又怎么样呢?她父亲家里头依然认为一个儿子更加重要。
陈凤霞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催促道:“赶紧睡觉吧,你再这样早上就爬不起来了,上学会迟到的。”
郑明明这才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睡眠质量真高。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陈凤霞身上,她肯定得失眠一整晚。
没办法,她就是劳碌命,心里头有点儿事情就琢磨个没完没了。
女儿不一样,女儿还不用操心,万事有爹妈,她可以欢欢喜喜地睡大觉。
房间里头响起响呼噜声时,陈凤霞关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然后轻轻退出女儿的房间。
郑国强已经洗漱完毕,准备回房睡觉。看到老婆出来,他才想起来追问妻子:“刚才那女的是谁呀?”
前头他都没好意思问。这人就跟进自己家门一样。
“你不是听到了吗?吴若兰的妈妈,明明的同学的妈妈,那天她也过去了,不过自己开车,走的早,你可能没注意到。”
郑国强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就这样时髦标致的人,要是真出现在别墅区,自己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大概是这人没在他面前露过脸吧。
不过这不是重点,他不纠结。
他就奇怪一件事:“明明的同学?”
刚才女儿追着人家问什么吴若兰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
开什么玩笑,都开小汽车了,再看看人家通身的气派,她家孩子怎么可能上农民工子弟小学呢?
远的不说,就说陈文斌吧,现在也就是个包工头,不照样想办法把女儿弄进了江海的公立小学。
别讲他们,就自己都在打听灯市口和上元县城那边有没有好学校能让女儿转过去,将来也好衔接初中。
上元县呢,好处是自己在那边上班,多多少少能找找熟人托托关系。孩子上学放学也放心。
但一个是不晓得明年升五年级的时候,那边的房子有没有搞好散了气味。另一桩就是前进村再好也是个村子,上元也就是个县。
让女儿从城区转到县城上学,他心里有点儿不得劲。
灯市口那边呢,虽然今年上半年被划到城区了,可一时半会儿好像又没什么合适的学校。
哎,再找找吧,四年级还有一学期。女儿升五年级前,总归能落实下来的。
陈凤霞听丈夫絮絮叨叨的分析,惊讶不已:“哟,这是天上下红雨了?你居然还晓得操心女儿上学的事!”
不管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以前在这方面,丈夫可是甩手掌柜。他最大的支持就是不反对,但绝对别指望他会主动谋划。
郑国强可不承认:“我怎么就不想,不是我孩子啊。我跟你讲,我可是找我们局里工会主席好好打听过情况的。”
陈凤霞恍然大悟,难怪咯,环境不一样了嘛。
在工地上做小工,在外头摆摊子卖小吃,周围接触的人群都跟他们差不多,哪有人和他谈孩子教育的问题。
只有工作稳定了,不用风里来雨里去不知道下顿饭在哪开伙了,人才能静下心来考虑更多的事。
坐办公室的人,不谈论家庭小孩之类的,还能说什么?真以为谁跟你谈人生谈理想啊。
陈凤霞感慨万千,难怪人家说要实现阶层跃升。这影响是方方面面的啊,叫那个什么仓禀还是衣食来着。
喔,就跟女儿背的古诗似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说不一样就不一样了。
她点点头:“行啊,你以后就多费点心。咱们的孩子赢不在起跑线上,也不能叫人甩几圈。”
郑国强挥挥手:“我有数,别岔话题。刚才那人到底怎么回事?怪怪的。”
陈凤霞没办法跟丈夫解释吴若兰家的复杂关系,总觉得像是在背后说人坏话,只好含糊不清:“我也说不清楚,她家的情况可能有些复杂吧。她女儿转学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