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滚的粉粉,不能要。
婶子对于言落月的小动作一无觉。她一边笑着颠那笸箩,一边提醒言落月。
“对,落月,你家里今天来客人,好像是来找你的,你赶紧回家看看吧。”
“谢谢婶婶。”
言落月道声谢,心中却暗自称奇:找她的?
她外面的马甲捂得严实,自从炼制好黑斗篷以后,就极少外面动用真实身份。
什人上门来找她,难道是学堂的先生们吗?
心中一边漫无目的地想着,言落月一边攥起装着灵火的小球,和粉色火苗小声商量。
“先忍一下啦,我回到家的。回家以后就给你找个纸板箱当窝……咳,我是说,找个笸箩玩,好不好?”
灵珠里,小火苗跳动一下,似乎权衡这个条件划不划算。
一看谈判可以进行,言落月当机立断,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形状类似的东西塞过去。
“这个给你先玩!”
近咫尺的玩具,迅速吸引小火苗的注意。
如果灵火也有嘴巴,那此刻言落月一定能够听到粉粉的欢呼声。
它把自己的火光拉成细细的一线,温度也被粉色火苗小心地包里面。
下一秒钟,小火苗高兴地从那样东西的窟窿眼里穿进去。
言落月拿着这件东西,心中感慨万千。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江先生的慷慨,还是该替江先生感到悲伤。
毕竟,她给小火苗找的这件临时玩具,就是江先生送她的草编。
连草编的窟窿眼,能漏成笸箩的代替品,这让言落月该怎评价才好啊!
…………
直到回家,言落月才现,这个前来找她的客人,她还真认识。
“你怎打听到我这里的?”言落月有点讶异地说道。
此刻她面前站着的,不是人,正是春琢山山洞中,和言落月联手除去魔物的沈净玄小师父。
沈净玄仍然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尼姑袍,原青茬茬的寸头被重新修理一遍,现的圆脑袋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
她双手合十对言落月行一礼:
“阿弥陀佛,落月不要笑。贫尼信步来此,可缘法奥妙——不行,庵里师父教我的套我套不上,贫尼实跟你说吧。”
“我自离开花锦府后,就一路东行,真的不知道为什来到龟族啊。”
言落月:“……”
沈净玄不知道她来到龟族的原因,但言落月知道呀!
她永远忘不那一天的山洞里,沈净玄她的指挥下,究竟迷路多少次。
净玄小师父她……她可是连左右分不清啊!
无力地捂住半张脸,言落月口中漫出一声低低的呻/吟:“是这样的,净玄,龟族的位置是花锦府的西边。”
东西方弄错,对于沈净玄来说,已经属于路痴里最基础的常错误,言落月甚至懒得说。
但让言落月不能理解的是……
扶着额头,言落月苦笑一声:“净玄,你一路走进云宁大泽,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吗?”
要知道,云宁大泽虽然风景优美迷人,堪评5a级景区,但位置很明显能看出是偏僻的野外。放到现代,那就和保护性湿地没什样。
而从花锦府往东去,则逐渐接近修真界的文化中心之一,归元宗。
一条路明显越走越偏僻,另一条路却越走越繁华。
这样巨大的差,难道沈净玄一路上没有辨认出来吗?
这简直就像是想骑自行车去首,结果一通猛蹬以后居然进藏一样,就尼玛的很离谱啊。
言干旁边听完她们俩交流的全程。
他插一句:“那个,我说啊,既然净玄小师父不太擅长辨方位,那下次就让她往相反的方走,不就行吗?”
音刚落,言干就看到言落月悲伤地摇摇头。
“不行的。”言落月叹气道,“我亲眼看过她把北边认成东。”
言干:“……”
啊这。
那这确实是没有办法。
言干感同身受地扫视过沈净玄周身上下,现这位小师父不但清贫如洗,连个储物袋没有,而且就连灰色的尼姑袍被洗得隐隐白。
注意到沈净玄手空空的打扮后,言干特意跑去厨房,从里面找个饭钵拿给沈净玄。
沈净玄:?
沈净玄茫然地看言干一眼。
言干非常认真地说道:“小师父拿好这个吧,饿就化点缘,这样也不怕走丢。”
这可是他作为一干饭龟,能想到的最恶劣的情况!
言落月:“……”
言落月觉,沈净玄面前,言干居然敢表现得如此随心欲,就猜到自己哥哥其实没认出沈净玄是谁。
当初英才公告墙上,桑戟和言干还对着沈净玄的公示交换过眼神。
但如今时过境迁,想必言干是把她给忘。
想到这里,言落月忍不住心中暗暗摇头。
哥哥啊哥哥,你可知道,如今你面前的,乃是力拔鸡兮-骟解人意-公(公)德无量十级选手——钮钴禄·沈净玄啊!
不过,出乎言落月意料的是,言干和沈净玄之间居然相处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