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月自动在心中给这一幕配音:——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开炮!开炮!开炮!
这个已经不敢高抬下巴、用鼻孔看人的小少爷,他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强大的冲力正面怼上,向后倒飞而去。
哐哐两声,钮书剑一连穿破两堵墙壁,在每道墙面上留下一个人形大洞。
随即,他结结实实地镶嵌在了第三扇墙面上,抠都抠不下来。
姬轻鸿不用走近查看,他神识一抹,就足以断定出钮书剑如今的情况。
男人将一缕落下肩头的白发拨回耳后,狭长的红眸里意犹未尽:
“只是昏过去了……看起来,这架‘创死你1.0’还有待改进啊。”
言落月行了个礼:“您说的对。”
姬轻鸿唇角微动,缓缓绽开一个友好的微笑:“不过,你确实打断了他两条腿。按照约定,我应该为你颁发五阶徽章。”
仿佛要装死装到天长地久的考核官,再次被姬轻鸿想了起来。
“徽章在哪里?”
“五级徽章都、都保存在水翎室内……您……”
姬轻鸿含笑谢过他的提醒。
临走之前,姬轻鸿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脚步一顿。
他对钮棋刀提醒道:“好孩子,我也不多留你。吃完这顿饭,你就跟你弟弟一起回去吧。”
钮棋刀:“……”
其实,剩下的半个,他本以为可以趁机不吃的……
握着自己崩掉的牙茬,笑钮棋刀得比哭还难看:“……是、是的。多谢……多谢妖尊体恤。”
说罢,生怕又被姬轻鸿放在心上一样,钮棋刀飞快补充道:
“比赛赌注,等家弟醒来以后,我们会第一时间派人奉上。”
闻言,姬轻鸿满意颔首。
他很是感慨:“虽然你已经不年轻、也不才俊了。但经我之手教导以后,仍然出落成了很优秀的人才啊。”
钮棋刀一字一顿,字字泣血:“……您说得、真是、太有道理了。”
能得姬轻鸿评价一句“人才”,他家祖坟可能是一千年没烧过香吧。
眼见万事万物都如草木逢春一般,在天地间欣欣向荣地向阳生长,姬轻鸿微微一笑。
旋即,他弯腰挽起言落月的手。
“走吧,我们去给你取那个徽章。”
……
带着言落月前行了一段路,姬轻鸿忽然轻笑一声。
“你那一炮……我还以为不会打得那么重。”
他是当世顶级的炼器宗师,自然能够看出,言落月在发动法器之际,将灵石能量调整到了最满的状态。
姬轻鸿原本以为,饱受江汀白推崇偏爱的学生,行事作风大概会跟江汀白趋近,心肠也难免软和些,会更愿意给身边的人留有余地。
没想到见了真人后,小姑娘的脾气倒是更合他的胃口。
想到江汀白写回来的书信里,有一句描述言落月的形容是“开拓环境时稳扎稳打,限定范围内无法无天”,姬轻鸿便觉得有趣,脸上的笑意显得愈发生动。
言落月摸摸鼻尖,实话实说:“反正都已经得罪死了,不打白不打。”
又不是说,她今天只打断钮书剑一条腿,钮书剑就会为此感激她。
冲突已经产生,抵触已经建立,矛盾也变得激进而不可调和。
既然这样,干脆直接趁着有人给撑腰的时候暴揍对方一顿。
起码在削减对方战斗力的同时,自己爽了啊。
回答完以后,言落月悄悄朝姬轻鸿看了一眼,却正撞上他若有所思,红眸含笑,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姬轻鸿明知故问道:“刚刚炼制那柄‘五连环剑’,你是在特意表现给我看?”
一袭纱帘挡不住他的神识。
旁观者匆匆一瞥,只能看个热闹,最多分辨出五柄短剑都是灵品法器。
然而姬轻鸿把言落月的炼制过程从头看到尾。
她在煅炼这五柄短剑时,一共用了五种不同的复杂手法,最后却是一炉炼出。
如此精湛的技艺,就像是朝阳初生般的炼器师本人,隔空冲他打了个信心满满的招呼。
——你在看着我吗?
——你理当在看着我。
何其骄傲,何其明媚,何其磊落。
即使是无情的天地,也会额外垂青这样的一朵向日葵吧。
为了表示自己确实是一名合格的观众,姬轻鸿还随手拨弄了两下别人手里的魔物杀卡牌,给言落月当做伴奏呢。
那柄由五把玄精剑合成的长剑,言落月还没来得及给它取名。
她原本想管这组长剑叫做“五个葫芦娃”,或者“金刚葫芦娃-2”。
但姬轻鸿随口念出的名字,好像更朗朗上口一点。
既然如此,那就叫它“五连环剑”好了。
言落月点头承认:“进入银凤楼前,我仿佛曾看见过您的身影。”
既然已经猜到上级领导下来检查,那肯定是要尽量表现好一点啊。
小学生都知道,校领导下来听课时,要积极举手回答老师问题呢。
至于门口碰到钮书剑,这完全是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