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和落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与落月两情相悦,一往情深。两人前生结缘,今世定情,无论遇到何等艰险,都誓必同进退,共生死——这个人,可为妹夫否?”
此时,言干和桑戟都已经喝得晕晕乎乎。
言干口齿不清地喃喃道:“我怎么感觉……这人靠谱啊?”
桑戟摁住自己的太阳穴,迷蒙道:“就是有点耳熟……”
楚天阔忍着笑在一边帮腔:“熟人才可靠。”
“对对对,”桑戟猛然一拍桌子,“那就他了!”
言干紧随其后,宛如一道回音:“就他了!”
巫满霜微笑而起,对言干桑戟各自行了一礼:“那就,多谢两位兄长成全了。”
与楚天阔对了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谢眼神,刚刚获得官方认证的妹夫巫满霜拂衣而去,深藏功与名。
在他身后,言干和桑戟醉眼相看醉眼。
差不多一盏茶后,言干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们刚刚认下的那个妹夫,是不是之前我们一直不认的那个?”
这话说起来有点绕口,但不妨碍桑戟一瞬间就明白了言干的意思。
桑戟倒抽一口冷气!
这一刻,言干预支了自己未来一百年的所有智慧之精粹,敏锐地看破了事情的真相。
“等等,兄弟。”言干严肃道,“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妹夫?”
他至今没有过姐夫,不也是好好的吗。
桑戟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对啊,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妹夫?
他们被那家伙给绕进去了!
楚天阔在旁边等了半天,就是为了看见这个场面。
见两位沙雕哥哥终于醒悟过来,他大笑着给两人一人发了个酒杯。
“走吧走吧,去我那边喝。”楚天阔快活地说道,“欢迎你们加入锤子联盟,从此变成个锤子!”
今天,大家都是锤子。
……
又过了一阵,江汀白御剑赶到。
他从银白的飞剑上跳下,在江汀白洗得发白的剑袍之上,犹然带着未散的征尘。
归元宗剑尊江汀白,他刚刚带领二十三位剑修,守住山门,万剑归宗,重现剑阁,打赢了一场三千年未有之胜仗。
可即使如此,当江汀白的双足落在这间小院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仍然是温和而谦卑的。
“小师妹,小师弟。”江汀白依次唤道,“还有……二师弟。”
现在,除了师尊姬轻鸿之外,他们那个峰的满门上下,终于又齐聚在一起了。
江汀白把白玉笔别在巫满霜的发冠上,然后一手一个揽住言落月和巫满霜的肩膀。
就这样,他的三位师弟师妹,同时被大师兄揽在了他的怀里。
江汀白温声道:“辛苦大家了。”
“可不止呢。”言落月仰头笑起来,反手用力拍了拍大师兄的后背,“大师兄的壮举我都听说啦,也辛苦大师兄啦!”
师兄弟妹四人环视彼此,同时开心地笑了起来。
已经不必再互道那声辛苦,今日得到的一切,便是昨日最完美的报酬。
江汀白环顾小院,以及小院中的诸位宾客。
言落月也顺着大师兄的目光看了一眼,很快就想起什么似地扬起了眉毛。
“大师兄,这可真是巧了。”
江汀白略扬眉头,赞同道:“确实是巧。”
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是,此时此刻,正处于这间院落里的所有人,他们不仅仅是言落月和巫满霜的亲友。
他们还正好都和江汀白认识,而且打过交道。
岑鸣霄此人,江汀白是因为归元宗的公务跟他结识。
宓记尘自不必说,楚天阔师门三人也是一起喝过酒、打过游戏的关系。
至于言干和桑戟,他俩可曾经是江汀白的学生呢。
而言雨姐姐,不但曾经作为言落月的家长跟江汀白见过面,还曾应下江汀白的请求,允许他折走言落月窗前的一枝梅花。
哇哦,共享亲友团了属于是。
说到梅花。
江汀白循着自己记忆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言落月窗前的那株梅树上。
此时已近夏日,自然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
然而欢宴之中,有酒无花,便少了三分风雅。
江汀白笑道:“今日天下同醉,愿邀花神共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弹动指尖,朝言落月窗前的红梅树送去了一道剑气。
普通剑修的剑气往往凌厉非凡,剑意未生,杀气先至。
然而自江汀白指尖漫出的这道剑气,却柔和得仿佛是交集在晚冬和早春之际的第一缕春风。
正是江汀白领悟的第二层剑意——万物春。
寒梅虽然只在冬日开放,但春风却也足以吹暖一颗冰封的草木之心。
霎时间,紫褐色的枝头上便钻出花苞数点,又在肉眼之下缓缓绽放。
长风将红梅吹下枝头,那殷红的花瓣和清香,便就此盛开在酒盏里、衣襟上,以及大家的鬓发之间。
江汀白收回手,从容笑道:“小师妹若是喜欢梅花,回峰后也可以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