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争宠方法,用在普通人身上说不定就有用了。
可沈黎安面对的是太子周承钰,是个曾因为柳在溪,一个长相与她相似的女人的一面之词,就将自己反反复复试探的人。
与这样的人相交,必得掏出百分百的真诚,毫无保留地交出真心。
可要怎么样才能让太子感受到自己的真心呢?沈黎安深知,虽然自己的样貌是太子喜欢的样子,但这不足以让太子爱上自己。
清早去翠明堂的路上,沈黎安离大老远就看到太子,他在银杏树底下站着,盯着脚底的土若有所思。
沈黎安走上前去,“见过殿下。”
周承钰看到她先是抬眸,然后又低头看着脚边新翻的泥土。
“你将猫埋在这里了?”
沈黎安不回答,只挑眉反问:“怎么了?”
“没什么。”太子回道:“本王又回想了一下,这件事确实是许良娣的错更多些,昨晚我说话太重,希望你别太难过,如果还想再养东西,我让人到宫里给你挑些来,都是品相极好的猫狗。”
沈黎安听了这话,心里觉得万分憋屈,他希望自己别难过,不是觉得咪咪作为一个生命逝去,所以值得难过,而是觉得像是丢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物什似的难过。
“多谢殿下。”沈黎安微笑道:“不过暂时还是不养了,殿下的心思,还是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吧。”
周承钰看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点点头,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站在银杏树下,静静地看着脚下的泥土。
“臣妾想和殿下去京城外走走。”沈黎安突然说道。
周承钰有些惊讶,“京城外?”他想了想,“好啊,什么时候?”
“就今天吧。”沈黎安回答,“臣妾来安排。”
从银杏树下离开后,沈黎安就去见若惜,昨天说好来看她的。
推门而入的瞬间,就看到若惜已经打理好发髻,坐在桌边好像就在等着什么人过来。
“我来迟了。”沈黎安急忙过去,凑到若惜身边摸着她的肚子,女人脸颊是淡淡的粉色,比起之前的苍白面孔,身体看起来好了不少。
“你来得正好,我刚刚煮了一壶茶,你尝尝看。”若惜说着,为沈黎安倒了一杯茶。
沈黎安接过茶杯,微笑道:“你倒是闲情逸致,我瞧着你气色不错,看来恢复得很好。”
若惜点点头,脸上的红晕更甚,“多谢娘娘,不然我现在怕是早就没了。”
原本沈黎安很避讳提这个话题,她生怕再刺激到若惜,惹得她再做出什么傻事来,可没想到现在,若惜自己先说了出来。
“你……”沈黎安欲言又止,闷头喝下手里的茶水。
“不过大梦一场空,臣妾就这么糊涂地将日子过下去算了,就算不为着自己,也得为着孩子。”若惜淡然一笑,“哥哥如此也是他的定数,有些事情既已发生,那就这样吧。”
“不去想,就不会痛了。”若惜又伸手沏茶,“娘娘喝着喜欢吗?这是臣妾用晒干的玫瑰花苞泡的,用来补血最是适宜。”
沈黎安称赞道:“不错,味道很是清雅,喝完口齿留香。”她搁下茶盏,“你能想开,便是最好了。”
“娘娘放心。”若惜一抬手,“去把剩下的花茶拿来。”
丫鬟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白陶瓷罐子,脚步轻盈地走过来,递到沈黎安面前。
“我先前自己亲手烘晒的,特地给娘娘也留了这些许,如今才想起来拿给你。”若惜说着突然道:“也怪这几天不见椿芽,要是她在,肯定早就提醒我了。”
沈黎安心骇,椿芽挨打的事她竟还不知晓?那此事不能先告诉她,免得惹她生气再影响生产。于是她笑道:“我瞧着椿芽机灵,让她到东殿忙去了,最近烦心事情多,我一个人实在应付不来。”
若惜松了口气,笑道:“那娘娘用完人,可得给我还回来啊,不然我这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了。”
沈黎安打趣道:“这不是还有我同你说话呢吗?瞧你小气的。”
连说了半晌的话,沈黎安见若惜确实心情不错,才从翠明堂出来。
沈黎安走在路上,心里想着若惜问椿芽的事,这才恍惚想起来若惜上次在府上失踪的时候,太子对两个知情不报的侍女,动用了杖刑。
沈黎安心道:等椿芽伤口好了,立马叫她到若惜跟前,免得惹她紧张和担心。
午后阳光明媚,沈黎安招呼着早上出京的事情,于是和周承钰一起坐上马车,离开了京城。
三月里春意盎然,两人走在湖边的草地上,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我一直想出京走走,但是总是没有机会。”沈黎安说着,猝然笑道:“上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出门,就被殿下抓回来了。”
周承钰听见也轻笑出声,“你还敢说出口。”
沈黎安拽住他的袖子,拉起来又放下来,如此几次之后,她突然笑道:“殿下是怕臣妾跑了吗?”
太子只沉默着看她,他眸子是看不出情绪,像柔情、又像冷漠。
然后在这样的注视下,沈黎安纵身跳进了湖里。
太子并不慌张,他知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