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样想的。”祁凝乐扭头看向颜檀,“颜檀,你去跑一趟,请个郎中,就说本小姐心慌,请来把个平安脉。”
“是,小姐。”颜檀领了任务,转身欢快的退了出去。
待她走后,祁凝乐才眼神示意簪湘,“把大氅放回到哥哥房里去,莫要让别人瞧见了。特别是颜檀那丫头。”
簪湘点了点头,“奴婢待会儿就送回去。”
“嗯。”
祁凝乐的回音刚落下,卧房外就传来了莲绯的声音,“小姐,宋姨娘传小姐去她苑里,她有话要与小姐说。”
“宋姨娘?”祁凝乐诧异。
这宋姨娘平日里连门都不出,很少与她们这些小辈来往,今儿都这个时候了,却突然传她去巽棠苑,就觉得怪怪的。
见里面不回声,莲绯又急急地唤了一声:“小姐,你在里面吗?宋姨娘那边的嬷嬷催奴婢呢,叫奴婢赶紧领了小姐过去,宋姨娘等着呢。”
“来了。”祁凝乐虽然不清楚宋姨娘传她作甚,心里也是有些不愿意去的,但她是小辈,自是不能违背长辈。
嘱咐了簪湘几句后,便随着莲绯去了巽棠苑。
待祁凝乐离开,没有一会颜檀请的郎中也来了。
给桑鸢看过后,吃了几颗药丸,并让簪湘给她擦拭了退热药酒。
终于在进入半夜时退热了,也不说胡话了,能够喂药进去了。
……
折腾了一宿,桑鸢睡到了第二日晌午,才在鞭炮声中醒来。
卧房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吹进来一股寒冬里带着冰雪冷意的冷风。
弄得刚醒来的桑鸢打了个喷嚏,从床榻上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被换掉了。
想来也只有簪湘了,这澜冰苑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丫头,除了她也是不会有别人的。
披了一件斗篷,慢步来到苑里的小亭子里,半躺在铺了软被的藤椅上,看着亭外梅花树枝上挂满的新年福幡和各种样式的小灯笼,好看的眸子眨巴了一下。
脑中想起了昨夜的梦。
梦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向她伸出手,说要带她走,带她回属于她的地方去。
说镜侯府不是她的归属,她的归属在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哪里遍地都是鲜花,是一个没有世俗萦绕之地。
她很动容,打心底里想要去看看那个美丽的地方。
就在她伸出手时,一个熟悉且温润的声音伴风一同进入她的耳中。
“鸢儿。”
这个声音她最熟悉不过了,也正是这一声熟悉鸢儿,将她拉回神来。
她是祁司睿捡回来的,将她养在自己苑里,就已经是让她远离了世俗纷扰,快乐的做个贴身小丫鬟。
她应该感恩的,不能丢下他走了。
思及此,梦也结束了。
“你咋出来这里了?身子骨才刚缓了一些,不在屋里好好待着。”
簪湘语气里带着几分斥责,脸上却是关心之色,“觉得咋样了,可有好一些?”
“嗯嗯,好些了。”桑鸢点了点头,接过簪湘递来暖手汤婆子。
见她坐下后,才启声询问:“我屋里的药膏是老夫人给的吧?”
看药瓶就知道,这侯府里除了老夫人是没有人能用这种雕了昙花的玉瓷瓶的。
玉瓷瓶样式多,用处也多,不仅看着好看,握在手里的触感也是极好的。
恰恰这玉瓷瓶老夫人很是钟爱,同时也是她身份的象征,平日里赏人东西,大多都是用这玉瓷瓶装着的。
桑鸢醒来下床榻,拿斗篷时便看到桌上放了个小玉瓷瓶。
是老夫人给的没错了,她给这小玉瓷瓶也是变相的在传达另外意思。
簪湘抿了一口梅花茶,点了头,“是老夫人让宴嬷嬷送来的,还让宴嬷嬷带话了。说你病着,就允了你今儿晚上不用去伺候守夜,好好在澜冰苑养着。”
“你替我谢过了吗?”桑鸢泛白病容的小脸上表露着丝丝欢喜。
她每年最怕的就是除夕这天,侯府上下,从主子到丫鬟奴仆皆需要在祠堂里敬香守夜。
原本丫鬟和奴仆们是不用去的,但老夫人喜人多热闹,便立了这个规矩。
如今她虽然病着,但也因此躲了一劫,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欢喜。
瞧着桑鸢那小表情,簪湘也是宠溺的笑了笑,她就知道这丫头若是知晓自己不用去祠堂守夜,定会欢喜。
但一想到昨日夜里,桑鸢发热时说的胡话,她就不免提起了心。
若不是她知道桑鸢迷糊中唤得那个人的名字,是她见过且知晓的人,估计她也得惊诧。
毕竟这里是镜侯府,她们是这府里丫鬟,一生都只能在这里度过。
受了主子的垂爱,就得忠于主子,不可有二心。
这些道理,她和桑鸢都知晓,但也难免像这样发热说胡话。
瞧着簪湘面露些许愁容,桑鸢扯着因发热而略微沙哑的嗓子问道:“这大过年的,赏银首饰什么的也都得了,你这是在为何事发愁呀?”
“为你呀!”簪湘语气里夹杂着几分不明,“昨儿个凝乐小姐来找你,说今天带我们出府去玩,可你这身子骨如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