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这么小一个孩子,得多疼呀!
作为有孩子,且孩子也与这个男娃差不多大,嫦薰是更加心疼,鼻子一酸直接红了眼眶,弯腰将他抱了起来,稳稳的抱在怀里,斗篷盖在身上,“我带你去包扎。”
一股暖意包裹着全身,温砚辞小脑袋靠在嫦薰的肩膀处,贪恋着这温暖的怀抱,一时迷糊了,分不清这是母妃回来了吗?
迷糊中,瞧见她请来了医官,给自己处理了背上的伤,还吩咐宫人要好生照顾,后便是抬步离去。
温砚辞的视线很模糊,却也是将那抹背影记在了心里。后来嫦薰会经常来皇城里看望他,每次来都会给他带很多好吃的,有时候还会带他去将军府坐客。
那段日子,是人生中最美好,最温暖的时候,可惜好景不长,他被挑中送去了南洲做质子,这质子一做便是十数余年,而他也再没有见过北麟夫人。
再后来便是南洲捷报,在他来南洲的第二年,西灵战败,镇国大将军携家人殉国,身死灵雪城,骷圣大军也被父皇下旨撤散,镇国大将军和西灵第一美人的事便成了说书先生的口中故事。
“质子,出来已久,该回去了。”一旁的宫人见他出神,是出声提醒了他。
温砚辞闻声回神,起身要走时,余光瞥见了一眼不远处的秋千,思绪飘忽不定,随宫人离去的步子也有些深浅不一。
是以,云衡与桑鸢也到了东宫,刚走到中殿门口,便听到云弦太子的说话声,“这心思不在棋局上,又怎么会赢呢!”从坐下来对弈到现在,祁司睿一局都没有赢过,这不是他的作风。
平常要是对弈,祁司睿是稳赢不输的,今日是有些反常,不太对劲,明知故问的语气道:“一直输,本宫很是好奇是谁扰乱了你的思绪?”不用想定是那个叫桑鸢的小丫头。
果然,话音刚落,小丫头便笑意盈盈的轻步走了进来,走至离他们三步远的位置停下,欠身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
云弦微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某人的表情,才启唇道:“免了免了。”说罢,是目光无声的扫视了一遍小丫头,今日小丫头的装扮倒是十分的好瞧,但不过这美貌中多了几分别样的美,云弦的眸子暗了些许,目光从桑鸢身上移开,回到棋局之上,没再言语。
……
天色渐晚,雨也停了,祁司睿一行人也回了镜侯府。
在皇城里待了一天,回到镜侯府伺候祁司睿歇下,桑鸢回到卧房衣裳都没有脱倒头就睡。
这一睡便是睡到第二日快晌午,簪湘来叫她,她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你昨日都做什么了,这样贪睡?”簪湘进来见她衣裳都没脱,是眉头微皱了皱,“起来喝了梨花粥,帮忙把澜冰苑的红罗绸缎撤了,殿下一早就吩咐了。”
桑鸢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冲簪湘点了点头,穿好鞋袜,简单洗了把脸,咕嘟咕嘟几口把簪湘端来的梨花粥喝下肚,梯子搭起,没一会儿红罗绸缎便已撤去大半。
桑鸢累了,坐在木梯子上歇息,撇眸去看簪湘时,是见祁凝乐迈着轻快的步子进来,将要张嘴,祁凝乐却先她一步启唇,“这么快就撤了,肯定是哥哥吩咐的,他最不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这次能够容忍这红罗绸缎在他的澜冰苑挂三天,那都是看在三哥的面上破例了。
“凝乐小姐。”簪湘站在木梯子没来澜冰苑了呢,今日来可要好好坐上一会儿。”
祁凝乐敛着笑,边回簪湘边爬上木梯子,“那是当然了,我都好久没有与你们好好说会子话了。”前段时间一直在帮祖母忙三哥的婚事,这好不容易闲下来,就坐不住想找个人唠嗑,或是出去耍。
见她上来梯子,桑鸢赶忙伸手去拉她,“慢点。”
上到梯子上挨着桑鸢的身旁坐下,手指玩弄着她手里撤下来的红色绸缎,手臂拐了一下桑鸢,头靠在桑鸢的肩膀上,神情有些愁容,“阿鸢,我想我娘亲了。”今早去凝福苑里给祖母请早安,见贺兰蕊挽着周姨娘的胳膊,与她撒娇,便是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桑鸢顿了一下,抬手搂着祁凝乐的肩膀,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也是一个没有娘亲的人,与祁凝乐同病相怜,又如何去安慰她呢!
祁凝乐:“我昨晚梦到娘亲了,她给我和哥哥做了我们最爱吃的莲藕排骨汤,还带我们去鬼灯节玩。”
说到鬼灯节,祁凝乐和桑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今日不就是鬼灯节嘛!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又同时垂眸看向梯子中所想此刻已然在各自的眸中表露出来。
“我们快些把这些绸缎撤了,留时间去做纸灯,晚上我带你们出去。”祁凝乐脸上的愁容退去,只剩下满脸的兴奋。
三人目标达成一致,没一会儿这澜冰苑的绸缎便已全部撤去,还是这样素雅一些好看,红的看多了晃眼。
忙活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暗,而昆京城内却是灯火通明,大街小巷热闹非凡。
桑鸢提着纸灯,在一处卖面具的摊前停了下来,看着好看而又奇特的面具,她已然挪不开眼了,兴奋的挥手朝身后不远处的两人喊道:“阿湘,凝乐你们快来,这里有好看的面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