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砚辞来南洲起,她就因为自己喜欢问温砚辞,就用身份将他禁锢在她身边,专门供她享乐,要是有人敢觊觎温砚辞半分,云黛就会失心疯了一般,叫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日那个仗义执言的青年,怕是在地牢里活不过半个时辰吧!
这样想着,俊郎少年是又无声的看了一眼温砚辞,若是那一天温砚辞不再受云黛喜欢了,那云黛是不是也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对待温砚辞啊?
毕竟云黛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忍着吗?”俊郎少年狐疑发问:“就不想摆脱她,或者是回到西灵去?”
“回去?”温砚辞泛白的唇瓣微张,嗓音清冷,失去了往日的温润感,“我一个质子,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该如何回去?”从他被西灵老皇帝选中,喝下那晚断亲血酒,连着数日的奔波劳累送到西灵与南洲的交界处之时起,他就不再是西灵的皇子,只是被当作稳定两个和平的工具,还有一个刺耳的名字——质子。
一时为质,便终身都只能是质子。
俊郎少年被温砚辞的话一时堵住了嘴巴,不知该如何回他。
他不是温砚辞,无法体会他从一个万人敬仰,受西灵皇帝宠爱的皇子到被众人任意欺辱的狗屁皇子,再到被当作弃子送到南洲做质子的感受。
一时之间,屋内的氛围压压抑到了极点,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过去了一会儿,郎中给温砚辞处理好脸上的伤,起身边开药方边嘱咐道:“你这脸可要好生护着了,不能再伤了,不然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多谢。”温砚辞微点头道谢,目送郎中出屋子后便倚靠在长椅上,双目慢慢闭上,薄唇轻言对俊郎少年道:“以后在他面前不要提西灵,西灵对他来说是一生都无法治愈的伤。”
俊郎少年嗯了一声后,嘱咐了温砚山几句后也转身出了房间。
随着房间门关上的嘎吱声传出,温砚辞也忽地一下睁开了眸子,侧头望向窗户外面的天空。
天空中挂着几朵随风飘荡的云彩,他的思绪也跟着那云彩飘远,飘回到了十多年前,他还在西灵的时候。
风云瞬息万变,没一会儿便聚集了一大片云彩,天空暗了下来,刷刷下起了大雨。
祁凝乐和桑鸢刚好从布匹铺子里出来,准备回镜侯府,就好巧不巧的赶上了这瓢泼大雨。
“阿鸢,我们要不先在这铺子里等一等再走吧,雨太大了。”祁凝乐挽着桑鸢的胳膊,因下雨的缘故,她们又都穿的单薄,桑鸢明显感受到祁凝乐身子在发抖,便是挽着她折回到了铺子里。
铺子的掌柜也是很有眼力见的,她和祁凝乐在他这里买了很多上乘的布匹,让他一天就赚了半年的钱,见她们折回来,是笑呵呵的迎了上来,“两位不嫌弃的话便在这里等些时候再走。”
掌柜的边说边用手指了指铺子后方,笑着说道:“我这铺子后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两位可到后院去歇息,等这雨小了些再走。”
他说话间,桑鸢仔细的观察了他的举止,斟酌过后觉得他没有恶意,便点头答应了,“那便劳烦掌柜了,这雨恐怕一时半会儿的也停不了,就麻烦掌柜把后院借给我们暂时歇歇脚躲雨。”
“这位姑娘你这话说的就客气了。”掌柜的脸上笑容满面,亲自领着桑鸢和祁凝乐往后院走去。
掌柜:“我这后院原本是用来堆放杂物的,但昆京城多雨,很多来铺子里买布匹的小姐夫人们会经常遇到像今日这样突然下雨的天气,我就与家中老婆子商量了把后院腾出来,以便下雨的时候给买布的人们歇脚避雨。”
说话间,几人也来到了后院,这院子不大,院子的中央种了一棵桂花树,院墙角落里养了些杂七杂八的花,雨水落下打在那些盛开的花瓣上,像极了拿来形容女子的出水芙蓉,很美。
掌柜的指她们到后院的一处小屋子里歇息,便又回到了前面铺子照看生意。
桑鸢扶祁凝乐坐下,倒了一杯方才掌柜的让小厮送来的热茶给祁凝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这酷暑的天气,突然下雨,还是有些冷的。
等祁凝乐接过热茶,桑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是才喝了一口,便听到前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她抬眸看了一眼,这铺子的后院与前院是连着的,隔得不是很远,纵然是下着雨,也是能够看清楚听明白前院人的言行举止。
听声音是江蓉玥和阿瑛,她们也是来买布的吗?
祁凝乐意也听到了她们的声音,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与桑鸢对视一眼,两人便猫着步子出来小房间,往前院的位置走了些许。
刚好在前院与后院的中间有一座假山,在假山旁边有一处茅草小凉亭,又可以避雨又可以听墙角,两人相视一笑,安静的躲在后面看江蓉玥和阿瑛来作什么妖。
只见江蓉玥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划过摆放整齐的布匹,眸底闪过一丝嫌弃,是冲掌柜的摆着一副高傲的架势道:“掌柜的,我听说全昆京城就属你家的布匹最好,可我看也不怎么样嘛,不会别人夸大其词了吧!”
掌柜的闻言,是立即上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