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鸢脖颈间酥酥的,脑瓜也是一片空白,蒙蒙的,不知道该如何做。
终于,已经彻底疯魔的祁司睿忽然一把捏起她娇小玲珑的下巴,唇瓣覆上来之际,她张口咬了他。
瞬间,血腥味萦绕,祁司颜被咬是彻底的怒了,一双猩红的眸子怒火中烧的垂下死死盯着桑鸢。
被这样一双能在顷刻间杀死人的黑眸盯着,桑鸢不禁脊背陡然一阵发凉,身子猛的一哆嗦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原来是卧房的窗户没有关,吹了冷风进来,桑鸢拍着胸脯平复下来,看了一眼窗外,她才睡了一个时辰,为何会觉得过去了好长时间。
也不知为何,此刻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方才梦里与祁司睿合欢的情景,桑鸢不由得红了脸。
这一幕,恰好叫听见动静进来的簪湘给瞧到了眼里,簪湘唇角顿时勾起,坐到床榻边,好奇的打量着两颊染着红晕,额头冒着细汗的桑鸢,敛着笑问道:“你这是做春梦了?脸红成这样?”
桑鸢也有十五岁了,正是情窦初开之时,做春梦是正常的,可簪湘却见桑鸢偏过头去,好似不想承认自己做了春梦。
确实,桑鸢不想人知道她做的梦,是与祁司睿,她的主子合欢,即便梦里的祁司睿失控了,她也不想别人知道。
纵使她是祁司睿的贴身丫鬟,得他偏爱,也得镜侯府上下的欢心与喜欢,可她在外人眼里始终都是一个贴身伺候人的丫鬟。
就算是一个梦,也能让人对她诟病,不仅会说她不知天高地厚,没有羞耻之心,对自己的主子有非分之想才会做这样的梦,且世人也会诟病祁司睿为主不尊。
祁司睿是个多么好的人,他怎么会为主不尊,他知道自己控制不住,宁愿伤害他自己,也不愿意碰他的小丫头,桑鸢又不是狼心狗肺之人,定是要为他考虑的。
可簪湘就像是往日里那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自己上身了一般,睁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看着桑鸢,追问她:“阿鸢,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要憋在心里不好意思说嘛,我又不会去告诉别人。说说你都梦到谁了?”能让桑鸢做春梦的,不用说她都知道是谁,可她就是想听桑鸢亲口说出来。
她知晓桑鸢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可见她这样憋在心里谁也不说,长此以往下去,是会憋坏的。
架不住簪湘的软磨硬泡,桑鸢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梦里的情景,还有自己对祁司睿的情义都红着脸全部说给了簪湘。
她红璞着精致美艳的脸,一双杏眸里含着女儿家的娇羞,柔情似水的,簪湘看了是忍不住双手捧起桑鸢这张勾人心魄的脸,轻声说道:“说出来了,心里可有疏松一些?”这两个人明明心里都装着对方,处处都在为对方着想,却偏偏不说出来。
听到簪湘的话,桑鸢微低垂着的脑袋一下抬了起来,眸里露着丝丝不可置信,她以为簪湘会说她不该对自己的主子有这样的想法,会说昨晚祁司睿亲了她,她就是一个不洁的女子……
“傻姑娘……”簪湘轻轻揉了一下桑鸢的后脑勺,眼里满是温柔:“那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姑娘,这心里头会没有个喜欢之人呢。”说话间,她将桑鸢额前的碎发理了理,继续柔声道:“心仪一个人是没有错的,阿鸢,你不用这般小心翼翼,至少在我面前你不用掩饰。”
桑鸢这丫头什么都好,性子好惹人喜欢,见识又广,琴棋书画,甚至兵家之道都懂一些,但就是这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她就会犯傻,脑子还蒙蒙的,毫无解决的法子。
“阿湘,有你真好。”
“好了,不许煽情了,不想再睡的话便起来吧,刚好殿下的药还需要熬制一些时候,你去看着。”祁司睿中毒之事已经在镜侯府里传开,桑鸢睡着的这一个时辰,已经来了三四波人,有镜侯府里的主子,也有三军中的副将兵属,总之澜冰苑的门槛是快要被踏破了。
簪湘忙的焦头烂额,有些无奈的抚了抚自个儿的额头,与桑鸢一同去了前苑。
二人还未到前苑,就听到澜冰苑门口处吵吵嚷嚷的,便加快了脚步。
“云侍卫,我是想来看看司睿哥哥怎么样了,为何要拦着我呀?”桑鸢和簪湘才快步来到前苑,还未见到人,江蓉玥造作的声音就落到了耳中。
只见澜冰苑门口处,云衡正拦着要硬闯进来的江蓉玥主仆二人。
桑鸢眼睛好,虽然隔了些距离,但也是能够瞧清楚的,江蓉玥今日穿了一身牡丹粉的衣裙,胸前春光若隐若现的,十分诱人,而脸上的脂粉也涂抹比往常厚了些,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探望病人的。
心中思绪未落,桑鸢就看见江蓉玥身后的丫鬟惜若上前一步,与她一样涂抹着厚脂粉的脸微上扬,趾高气昂道:“你大胆,竟然敢拦我们小姐,是皮痒了吗?”说着,她还十分鄙夷的瞪了云衡一眼,无声的看了一眼江蓉玥,见江蓉玥并未因她的言语而生出不悦,便是更加傲慢起来。
若方才是试探,那现在便是目中无人,惜若下巴抬得比天高,大声道:“云侍卫,我劝你识相的话,还是乖乖的让小姐进去,小姐她人大度不与计较方才拦她的事,否则……”
“否则如何?”云衡丝毫不惯着她,手中未出鞘的剑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