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阿瑛的脸色,江蓉玥又张口继续嗔怪道:“瑛娘子你怕不是糊涂了,知道这是温质子的香囊你还留着,就不怕惹来祸事。”
话音顿下,不好气的喝了口茶,江蓉玥又说了句:“你想着来找我,就没想着当时就把这香囊从哪里捡来的扔回到原处,温质子发现香囊不见了,自然会叫人来找。”
江蓉玥越说就越来气,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气得吐出来。
见江蓉玥变了脸,语气也十分微妙,随时都有可能动怒,将手中的茶杯摔向自己,阿瑛有些不知所措,她确实是想让江蓉玥把这个随时会惹来祸害的香囊还回去,可还没有开口就被江蓉玥直戳戳点破说了出来,实在是叫她无地自容。
可事情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阿瑛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来找江蓉玥出主意,索性直接言明了自己的来意:“阿瑛见姐姐与公主殿下走得亲近,想着由姐姐去还香囊,公主应该不会怪罪。”
听到阿瑛说自己与公主走得近,江蓉玥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窃喜,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几分:“瑛娘子抬举我了,不过瑛娘子倒是说对了,我确实与公主走得亲近,但这并代表着我可以去沾染温质子,何况这温质子是公主所爱慕之人。”她还是惜命的,可断然不会因为某些不值当的人而错失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权贵关系。
她与云黛走得亲近,全凭她自己的本事,别人一点忙都没有帮上,却还妄想着利用她与云黛的亲近关系去为自己化解祸事,真是异想天开。
“只是去还一个无意间捡到的香囊,应该不打紧。”阿瑛语气里带着央求,她是真的不想与温砚辞有任何牵扯。
眼看着已经到了深秋,马上就到冬日里了,到了冬日就证明着离最适宜操办婚事的腊月就近了。
先前老夫人就直接将宋绾离指给了二爷,这到了腊月里,肯定是要让二爷与宋绾离完婚的。届时她这个通房的命数就要发生转变了。
若是在那时,她不仅要被正房所不容,还与温砚辞有牵扯,怕是来是个阿瑛也不够罚的。
想到这些,阿瑛红了眼眶,眼泪不争气的啪嗒往下掉,哭腔道:“阿瑛也是走投无路了,摊上了这样的事,还望姐姐念及我们之间的情义,莫要袖手旁观,帮妹妹一把。”
说罢,阿瑛起身直接噗通一下跪到了江蓉玥跟前,哭得梨花带雨,十分惹人怜爱:“若姐姐不助妹妹,妹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阿瑛求姐姐。”
她好歹也是从老夫人的苑里出来的,竟然会卑微至此,江蓉玥唏嘘了一声,起身将跪在她脚下的阿瑛扶了起来。
在这偌大的镜侯府里,若是没有个人相互照应着,也是活不长久的。
阿瑛虽然不是最佳人选,但也是一个可靠之人,日后还有用处,“好了,别哭了,我又没说不帮你。”江蓉玥假意给阿瑛擦眼泪,眸底藏不住的坏心思显露无疑,奈何阿瑛眼瞎看不见,还对江蓉玥万分感激。
阿瑛:“谢姐姐,阿瑛日后定为姐姐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瑛娘子说的可真?”江蓉玥故作姿态反问,“只怕我现在冒着被公主责罚的风险帮了瑛娘子的大忙,日后我有难了,瑛娘子怕被连累而选择袖手旁观,那可如何是好呢?”
“绝对不会。”怕江蓉玥反悔,阿瑛赶忙竖起三根手指,做出一副对天发誓的动作,诚恳道:“请姐姐相信阿瑛,阿瑛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闻言,江蓉玥不禁蹙眉轻笑了一声。
阿瑛不是忘恩负义之人,那谁是呢?
她是怎么做了二爷的通房,大家伙都心知肚明,不过都是自己心里知道,不去点破她罢了。
江蓉玥:“瑛娘子都这么说了,若我还不答应,还对瑛娘子有所怀疑,倒是显得我不通情达理了呢。”说话间,江蓉玥又坐回到了软榻上,一副慵懒的姿势半躺着,睨了一眼眼泪汪汪又满怀感激之情的阿瑛,沉声发问:“这香囊在瑛娘子手里多久了?”
若是才捡到的,随便让惜若那丫头找个由头还回去便是。
阿瑛迟疑了一下,放下对天发誓“已经好几天了,从睿殿下凯旋归来那晚就已经在了。”
祁司睿凯旋那日,温砚辞也在迎接人群中,许是不注意,弄掉了腰间的香囊,又恰巧被她的丫头捡到,这才惹来了如今的祸事。
“这不得有半月了?”江蓉玥哭笑不得,“瑛娘子还真是会给人挖坑呐!”
阿瑛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多言,见江蓉玥把香囊用盒子装了起来,便起身告辞出了蓉玥苑。
……
镜侯府外,落满银杏叶的城郊宅院,马车在宅院门口缓缓停下。
桑鸢迫不及待将脑袋从马车窗里探出来,却猝不及防的被眼前的景色惊到,粉嫩的唇瓣张开惊呼道:“哇哦……好美呀!”
话音还未落,桑鸢就掀开帘子,滑溜的跳下马车,直奔宅院。
祁司睿宠溺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娇俏可爱的模样,嘴角毫不察觉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就知道你会把她带来。”桑鸢刚踏进宅院,头顶便落下来温润好听的男声。
桑鸢闻声抬头,宅院阁楼的二楼上,云弦一身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