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鸢本不应该与温砚辞说实话的,但眼下就只有温砚辞能够帮她。
以温砚辞的人品,他应该会帮她,也应该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且看温砚辞震惊的样子,桑鸢就更加肯定了,云弦遇险失踪之事被人给悄无声息的压了。
方才兰侍卫口口声声说太子殿下要人,说明他们皆以为云弦一直在东宫并未出去。
“既然是太子要的人,那便是耽误不得,兰侍卫还是快些送这位姑娘去东宫吧!”温砚辞开了口,同时抬手反拉住桑鸢的手腕,往前走了一段,才将桑鸢松开。
他敛着一抹温柔的笑,温声嘱咐兰侍卫:“这位姑娘是太子要的人,劳请兰侍卫务必将她平安送至东宫。”话音落下,温砚辞柔和的目光落在桑鸢身上,似晕染了玫瑰红的唇瓣微张,语气淡而温柔:“我与陈公公还有事没有处理,你有事办,莫要耽误了。”
“多谢温质子。”桑鸢欠身道谢后,快步跟着兰侍卫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见桑鸢走了,陈公公一脸失望,欲抬步试图追上去,却被温砚辞拦住,他一把抓住陈公公断了两根手指的手腕,力道很大,陈公公疼得嗷嗷直叫,还对温砚辞出言不逊:“你个异国来的杂碎,你敢……”
陈公公刚开口,就听见自己手腕处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出,脸色霎时吓得惨白,随后便是一声仰天哀嚎……
听到这声哀嚎,已经走远的桑鸢轻拍了拍胸脯,浅舒了一口气。
没了阻拦,桑鸢很快便到了东宫,将云弦的玉佩给他的贴身侍卫影烈看过后,影烈没有丝毫迟疑,秘密调遣了一支太子禁卫军随桑鸢出城去救云弦。
所幸一路顺畅,云弦成功得救。
但他并未回皇城养伤,而是去了城郊的宅子。
东宫太医来看过云弦的伤后,庆幸道:“幸好是有这些草药,暂时压制住了毒蔓延,不然太子殿下性命难保啊。”太医说着,落在桑鸢身上的目光透着惊诧,“是你这个女娃娃给太子殿下敷的草药?”
桑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见太医一下子面露欣喜神色,起身至桑鸢跟前,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很是心悦的点点头。
“不知这位女娃娃可否跟着老朽学医治人的手艺?”
“啊?”
没有料到太医会有此一问,桑鸢霎时怔住,挂着疲态的双眸眨巴着,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无事无事。”瞧出她的难为情,太医也没有逼迫,而是柔和慈祥的看着桑鸢,期待道:“老朽是看你这个女娃娃很有天赋,想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但若是你不愿意,老朽绝对不会强人所难,所以你也莫要为此事而心生烦恼。”
桑鸢眉眼间染起一抹笑意,欠身给太医行了礼,“多谢太医厚爱。”
太医了然,退出了房间。
待太医出去后,桑鸢敛了些许疲惫,走近床榻,轻声启了唇:“太子殿下,既然你已无事,那桑鸢就先告辞了。”
还不知道祁司睿如何了?桑鸢心里一直担心着。
云弦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干裂的嘴唇扯了扯,“微颔首道:“鸢姑娘的救命之恩,云弦记下了,若是鸢姑娘有何事有何求,都可来找我,我一定赴汤蹈火。”
“太子殿下客气了。”回话间,桑鸢思索了片刻,既然云弦都这样说了,若是她不接受,有些驳云弦的面子,他堂堂太子,居然有人敢如此不领情,思索一番,桑鸢又欠了欠身,道:“桑鸢先谢过太子殿下,来日恐怕真的有事会求太子殿下呢!”
她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会来麻烦云弦,但祁司睿就不一定了。
虽然他与云弦的情同手足,是生死之交,只要他开口,云弦定会相助。但祁司睿这个人她很了解,一向是不会轻易跟谁开口,唯一一次开口求人,便是十年前,他带她回镜侯府时,向南宫夫人求了让她留在镜侯府的允准。
世事无常,或许将来的某一天,真的会有向云弦开口的时候呢!
“影烈,去拿身干净的衣裙给鸢姑娘。”看到换下来的纱带,云弦无声的看了一眼桑鸢露在外面一截的小腿,转而对影烈吩咐道:“拿一身赤红色的新衣裙,再加一套白色斗篷。”
他初次见桑鸢时,她穿得就是一身赤红色的衣裙,想必她喜欢红色,也正好宅子里有女子的备用衣裳。
见桑鸢又要欠身谢他,云弦赶忙开口止住:“你可不能再行礼了,我与司睿之间可从来不兴这些虚礼的,你时常伴他左右,应该是知晓的。”担心桑鸢会多想,他又接着说明了宅子里为何会有女子的衣裙:“阿娩经常来这里,所以备了些女子的衣裙,你与她的身形差不多,应该能穿。”
桑鸢本想道谢,但看见云弦抬起来制止的手,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待影烈拿来衣裙,到隔壁屋子换上,桑鸢稍作休整,便与云弦说了要回镜侯府的事。
“不可,要回也得等到明日或者后日再回去。”云弦喝了药侧躺在床榻上,听桑鸢说现在就要回去,是立马阻止了:“幕后之人未查到,你不能冒然回去。”
桑鸢秀眉微蹙,眼底染起丝丝疑惑:“为何?”
“事情尚未查明,也不知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