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剩下的杏叶又做了一盏叶子灯笼,打算送给温砚辞,作为那日他替自己解围的谢礼。
灯笼做一半,桑鸢挑了一片较大一些的叶子,提起笔欲在上面写温砚辞的名字,刚要落笔,桑鸢却忽然顿住。
记得当时南宫夫人教她做叶子灯笼时与她说过,这叶子灯笼可不能随便乱送人,不管是什么样的树叶做的灯笼,都有一个共同的寓意,那就是送给心仪之人的,就像荷包香囊是一个意思。
若是平日里自己做了挂在屋子里照亮,到也是不打紧,但若是纂了字在上面的,又是拿去送人的,那就要要慎重了,不然会叫人误会。
她若是冒然纂了温砚辞的名字在这灯笼上,怕是要引得他误会。
且这杏叶的寓意也是说男女之间相互心仪的,若是作为答谢的谢礼送人,多少是有些不太好的。
想了想,桑鸢将完成了一半的杏叶灯笼放到了一边,披了披风,提了灯笼,掩上房间门,轻步去了后院。
这几日在这宅子里,实在是闲得无聊,桑鸢就到处逛,已经把这宅子的里里外外都摸清楚了。
宅子的前院大部分都是银杏树,和稍许的水杉,而后院则是一个种满了奇花异草的花园。
桑鸢是想着来后院,摘一些合适的花回去,做一个花瓣灯笼送给温砚辞。
看着满园盛开的花儿,桑鸢揉了揉眼睛,最终挑了浅粉色的大雏菊。
摘了满满一篮子回去,将花瓣弄好放在风干架上时,月亮都已经升到了头顶,看着自己的杰作,桑鸢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隔日一早,桑鸢起了个大早,她想赶紧把这菊花灯笼给做好,免得辗转去镜侯府,又要费时费力。
“你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南宫娩刚起身,就从窗户里看到桑鸢的房间门开着,屋里赫然坐着个忙活的身影,她便匆匆洗漱好过来,顺便给桑鸢拿了一些晨起的吃食。
见南宫娩来,桑鸢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去迎她,“想着有事未做完,便是如何都睡不着,就起早了。”她边接过南宫娩手里的食盒,边启声问道:“倒是太子妃怎么也起得这样早呢?”
南宫娩的脸唰的一下晕起了绯红,耳尖也泛着红。
见状,桑鸢不免犯起疑惑,她好像并未说什么让人脸红的话,怎么这南宫娩一下就红了脸呢!
莫非是昨晚……
脑中思绪方起,就被南宫娩启声扰乱了。
“你这是准备做菊花灯笼吗?”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已经风干好的菊花花瓣,南宫娩不禁好奇问道:“这灯笼做了送给何人的呀?”
眉头微蹙,南宫娩猜测道:“菊乃是花中四君子,能用四君子去赞扬之人,定是十分受人尊敬爱戴,且学识涵养很高的人。”
南宫娩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祁司睿,他是南洲战神,受南洲百姓敬仰爱戴,受朝中文武百官所敬重。
且桑鸢又是他的贴身丫鬟,所以送一个这样的灯笼给祁司睿,在合适不过了。
“是作为答谢礼送给温质子的。”桑鸢坐回到桌子前,继续做菊花灯笼。见南宫娩诧异,便是与她解释了一下。
“还有这事?”南宫娩一脸震惊,“那你没事吧?那个陈公公没有伤害到你吧?”
她早就听说宫里的陈公公是个老色胚,仗着背后靠山权势大,在宫里残害了多少豆蔻年华的宫女。
万岁爷宠爱他的主子,也就对其手底下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理会。
这也就助长了陈公公的嚣张气焰,竟然连宫外的女子都不放过。
桑鸢摇了摇头,“没有,还多亏了温质子和兰侍卫。”说到此事,她眼里含着感激,对温砚辞和兰侍卫的感激。
那日若没有他们两个护着,恐怕她难逃陈公公的毒手。
虽说她会功夫,但是在皇城里,诸多规矩约束着,她也不敢逾越了皇城规矩,给自己和镜侯府惹麻烦。
听桑鸢说她没什么事,南宫娩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无事便好。”
她是真的怕桑鸢因为救云弦而遭遇什么不幸之事,不仅云弦觉得对不住桑鸢,她也会感到难过的。
万幸,这丫头没事。
吃了南宫娩拿来的晨起吃食,南宫娩陪桑鸢说了会儿话,便回去了。
毕竟她还不是真正的太子妃,目前与云弦只是定了亲,还算不上太子妃。
她这样出来外面彻夜未归,对于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是大忌,虽说她是来看望自己的未婚夫婿,但也免不了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传出一些对她名声不好的话来。
寻常人家选儿媳妇都是慎重考虑的,皇室就更不用说了,南宫娩小心谨慎一些是没错的。
送了南宫娩离开宅院,桑鸢又继续回到屋子里做灯笼。
不知过去多久,灯笼收尾,桑鸢伸了伸懒腰,走到窗户边准备放松一下。
才起身,门外就传来小厮的禀报声:“鸢姑娘,镜侯府的马车来了,太子殿下让你下去。”
“镜侯府?”
是祁司睿来接她了吗?
桑鸢迫不及待提起裙摆,小跑着就要下楼,临踏出门槛时,忽然停了下来,转身折回去将熬夜做好的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