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黎渐川昨天晚上的晚餐爆出自己和宁准的身份,并淡化宁准的存在感,主动吸引注意力,为的也就是今晚的隔离投票。
“你当然好奇。”
黎渐川看向七号,眉梢微动:“或者说,是期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七号,你就是5号包厢的伍德。你和这局游戏内的怪物做了交易,准确地说,应该是和那名精神病乘客。而交易达成的时间,不是第一次隔离时,就是昨晚。如果他获得便利,你应该能达成所愿。”
“但很可惜,九号投的也是我。对于被隔离这件事,我也很好奇。”
七号压在黎渐川身上的视线猛地一沉,渗出一丝刺骨的阴冷,但他的声音仍带着玩味轻松的笑意:“喔,你在诈谁?”
黎渐川没有理会这句话,直接道:“鉴于第一次隔离时的换头游戏,我原本已经把你排除出了玩家的行列。但在经历夜宵时间之后,我就对这个草率的排除法产生了怀疑。等今天早上彻底确定了那名精神病乘客的身份后,再回想起你和他的接触,答案就变得很简单了。”
“只是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在那么早的时候确定他的身份的。”
七号沉默。
黎渐川盯着他身上的斗篷,扬眉道:“汤普森告诉你的?”
这句话让七号有点讶异地歪了下兜帽。
他嗤笑了声:“这个猜测很有趣,看来你得到的东西和我不太一样。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怀疑汤普森,但我可以告诉你,八号,患病乘客身份这条线索存在于我的身份附带的物品里。”
“那是一张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小纸条。上面写着,这趟列车里患病的那名乘客,是7号包厢的马库斯。”
七号的声音刻意地一顿,视线掠过餐车内其余人,嘶哑一笑:“哦,看来这不是个令人震惊的答案。”
坐在九号餐桌上一直沉默的宁准突然道:“你觉得你已经赢了。”
七号饶有兴味道:“难道不是吗?”
宁准的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拄在餐桌上,姿态懒散而又闲适,声音也清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既然你在第一晚就知道了马库斯的身份,那为什么只是在敲门声后短暂地试探了一下,而没有立刻去接近,或者尽快逼问他,杀掉他,获取魔盒呢?”
“他是关键的话,那应该会距离谜底很近吧。你没有必要等到现在,还放弃本局的真空时间,和他进行交易。”
宁准单手握起餐刀,戳着牛排,轻声道:“我猜,你的选择无非是出于两个原因。一是你和他差距太大,他也并不信任你,你无法用暴力或诱骗的手段得到想要的答案。二,就是即便知道他的身份,你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开启魔盒的那个人。”
“你或许会说只有第一个原因,没有第二个。但这名患病的乘客是马库斯,一个小孩,他的诡异应该只存在于晚上,你大可以在白天下手。”
“对于第二个原因,在所有玩家的潜意识里大概都会认为患病乘客即为魔盒拥有者,而你能够质疑这一点,必然是因为有不同于其他玩家且和患病乘客关联很大的经历,或者发现。”
“而你是伍德。第一次投票被选中的隔离者。”
随着宁准平淡的话语,七号裹在斗篷里的身影慢慢显出一丝怪异的僵硬。
“在昨天的晚餐之后,我和八号的身份暴露,而八号显现出的能力更强,所以你认为我们会觉得他必然会在投票时遭到针对。为了避免凶险未知的隔离情况,我们会投票一致,这样就会形成平局,给予马库斯那神秘的五分钟。”宁准叉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条斯理道。
七号抬起头:“你真的选了八号。”
宁准没有回答。
七号无所谓地笑了声:“这只能说明我赢得不会那么轻松。关于你的猜测,九号,马库斯确实明确告诉了我,魔盒不在他身上,他也并不是开启魔盒的人。而且我们任何一个人,即使猜对了谜底,也都不会找到魔盒的所在。”
“这像不像一个无解的答案……和你的谜底相差多少?”
宁准也笑起来:“或许相差不大。”
七号冷笑,不再说话。
黎渐川等他们掰扯完了,才转头看向多数时候沉默的四号。
他没有直接挑明这位表现了友善的玩家的身份,而是道:“你一直在暗处,隐藏得很好。我想你拥有不少线索,没有投向我们的必要。”
七号似乎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四号。
四号一直低着头,浑身笼罩的阴影将他凝成一座沉默的雕塑。
听到黎渐川的声音,雕塑的手指动了动:“或许您没有听说过,我是一名只求通关的边缘玩家,会在经过观察判断后,去帮助某些玩家。”
“短暂且隐蔽的辅助,被大多数魔盒游戏玩家认为是永远藏在阴影里的投机者。”宁准只吃了一小半牛排,就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正经点的称呼,是辅助型玩家。”
这个说法黎渐川还是第一次听说。
在上局游戏中获得的记忆碎片里也没有提到过。
看来魔盒游戏内怀有各种各样不同目的和想法的玩家,确实很多。他经历的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