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胤禛过来了。
他老人家先是去的浮翠阁,因为四阿哥弘历昨晚哭个不停,钮钴禄氏急的团团转也无法。到底是关系到小阿哥,消息自然就传到前院去。
为了福雅的事,再加上腊月年末诸事繁杂,胤禛一连几日都在乌拉那拉氏的万康阁歇下了。
经历过女人争宠的胤禛和乌拉那拉氏埋头苦睡,只是吩咐了府医和几个嬷嬷过去。毕竟亲生的额娘照顾不来,冷着脸的阿玛过去也不顶用。
好在嬷嬷们经验丰富,又抱又哄才勉强哄住。
钮钴禄氏知道自家王爷不重女色,后院里的事情也很拎得清。眼看着胤禛忽然来了,回忆昨夜受了冷落,她生怕被厌恶的解释。
胤禛来前自然有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他见了见弘历,看他睡饱之后活泼依旧,叮嘱几句就来慰问昨日的伤者。
弘昼高兴坏了!
他又小孩子,光哭没奖励这种事情他做不来。本来还担心耿氏不得宠,估计要等好几天,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所以见到了人就啊啊啊的喊着,并努力的抬起手和腿。
胤禛感受到孩子的濡慕之情,走近去一看。
白白胖胖的脚丫子几乎吹弹可破,脚趾上粉粉点缀着,还有几分发肿的模样。握着的手感很好,他左右翻看,“伤呢?”
弘昼抖抖腿,“啊啊啊!”
听音低着头,她走近些道,“回王爷,就在侧面那儿。”
胤禛仔细深看,这才勉强看到那道伤痕和破皮处。
“……”
半晌后,胤禛哼道,“娇气。”
“啊啊啊!”
“回王爷,昨儿个看着可吓人了!五阿哥都差点被踢下床了!”
备下茶水一进来,耿氏就听到听音抢着说话。她连忙呵斥,“听音,主子没问你你乱说什么。”
“是,奴才知错。”
听音连忙跪下。
“啊啊啊啊!”
弘昼不高兴的喊,那是我的人!
胤禛淡淡的扫了一眼,“奴才肯说实话也是难得,毕竟是你儿子娇气。”
“……”
“……”
娇气这一关过不了了,还弄得他喊不对,不喊也不对。不过弘昼怔愣之后,又反应过来继续懵懂的啊啊喊着。
耿氏早就习惯了,自然没什么,“王爷怎么这时候来了?”
“正好得空,弘昼身边只有一个小奴婢,遇事怕多有不便。前些日子宫里放人,陈嬷嬷就留在弘昼身边吧。正好过几日就是年节,也让孩子准备准备,届时要进宫给汗阿玛拜年。”
“是,奴才这几日就准备着,正好下着雪就不出门了。”
胤禛点头,“晚些让人送一只八哥来,让弘昼也听听。”
耿氏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但事情应接不暇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自觉把事情交代完成了,胤禛这才想着的慰问了耿氏几句,施施然的转身就走了。
紧接着阁里来了所谓的陈嬷嬷和绣娘们。他们还带着好几身的衣裳,耿氏亲自和弘昼换试衣裳。
小孩子的衣裳最是精致,过年要穿的喜庆好看,而弘昼的体格好。原来府里准备的用不上,又或者要亲手改良。
这些都是绣娘们专门去做,耿氏不需要担心,她单独叫了陈嬷嬷去说话。知道她以前是一位太妃身前的,当年她错过了放宫的年纪就一直蹉跎着。恰逢今年良妃没了,宫里有好些日子没走人,再加上是一位老人,这让高岁的太后哀叹了几日。皇上孝顺又顾念旧情,最后对八贝勒关怀几分,还将宫里过多年长的老奴才们放出来。
胤禛连忙捡了两个回来,放在两个儿子身边,一是侍奉儿子二则对钮钴禄氏和耿氏也有管教引导作用。
“嬷嬷是京城人?”
“是,只是家中是得功抬得旗,如今又有几十年没有见面,奴才也是无处可去。”
太妃宫中日子过得一般,陈嬷嬷的脸上看不出原来年轻模样,普普通通很不着眼。说话的时候不疾不徐,规矩有礼,不像是蒙族太妃手下的奴才。
弘昼身边确实没有能撑得住的,当初为了干净挑选的奶娘太单薄无助,等以后还不一定会留下来。耿氏对于陈嬷嬷的来处和模样很是满意,自然就是以礼相待的吩咐几句。
留听阁不过小小地方,只要不藏外心祸心,就能平平安安的过着。
同时,胤禛从宫里得了一份御赐福字。府上开始张灯结彩,贴上过年的对联窗花等,奴才们也收到了新的衣裳。
八哥和乌拉那拉氏送礼一起迎着风雪赶来。
小苏拉提着精致的鸟笼进来,撩开上面的黑色罩子,露出一只黑色的八哥。八哥的嘴是白色的,上面长着一小簇略长的毛。脑袋扭了两下,红豆小眼睛就盯着一旁想要吃手的弘昼。
“阿哥吉祥。”
耿氏坐直了身子看。
八哥又喊,“阿哥吉祥,格格吉祥。”
弘昼看着这只小东西,瞬间将屋子热闹了起来。
耿氏看了很喜欢,想到胤禛所言让弘昼多听,便遵从的让八哥挂在弘昼屋里去。孩子这会儿就爱看东西,有只八哥在旁吸引目光打发时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