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轻装出行固然自由,但他们的防护就不能有半点闪失。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当真有个意外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弘昼自然也明白,点了点头,他其实没什么胃口吃。但是坐在板凳上,恍惚还有马背上的错觉,整个人摇摇晃晃不说,屁股还生疼生疼。
等去了大的城市,他还是买一辆车吧。
弘昼揉揉肩,甩甩腿。他怕带起尘土,都不敢站起来伸展。扭头看着窗外完全夜幕降临,只有月色在山林里带着一丝亮光。
他已经能想见晚上会有多安静了。
小二嘴上说饭菜干净,无论真假,但是这味道确实一般。弘昼草草吃了两口,正想要喝口汤,结果一口下去咸的厉害。他伸手想要喝白水,阿林保却暗示他不要喝。
弘昼拿着茶杯扬了一下,抿着嘴巴吃菜的时候看见,小二就站在一旁对着笑。
呀,有意思了。
弘昼又装了几回喝水,最后装模作样的擦了嘴巴去客房睡觉。
西河和画南一同来帮忙铺开床褥,一人出门说是拿水,一人则蹲在床边嘀咕,“这里不安生,五爷快睡吧。”
“你都能看出来?”弘昼拿着自己准备好的水袋喝了几口,望着门外影影绰绰的身影,不由对西河高看一眼。
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这人从来都孩子模样,憨的厉害,让他都没有可挖掘之处。
“奴才,奴才是瞧管事们才知道的。”西河抓了抓头,傻兮兮的笑了一声。
弘昼心里平衡了,眼看着侍卫亲自把热水送到画南手里,一起推门而入。他跟着洗,衣服也懒得换,直接往床上一趟眼睛一闭。
翻来覆去七八回,外面还是没有动静。
弘昼转过身,“嘿。”
“主子有事?”
西河画南都睡不着,两人就将褥子放在床侧,两人歪坐着眯眼睛。闻言一脸清醒抬头,“可是这床睡得不舒服?”
“不是,额也可以说是。”
自古由穷变奢易,由奢变穷难。
弘昼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挑剔的人,但是养尊处优这些年,他脑子里还记得普通人家的条件如何,可惜身体上已经不能接受吃苦。更何况坐了一天的马背,他腰酸背疼屁股最疼,再加上这还是个有特色的客栈。
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要不奴才给您泡碗安神茶?”
“你这什么毛病!茶越喝越清醒,知不知道!”
“诶,诶,那就不泡。”
画南连忙解释,生怕弘昼恼他,又巴巴的跟着问,“那主子想要什么?”
要什么?
弘昼起身,看着他们空着要睡的床褥,下了床就趴在了那里,“把靴子脱了,给我屁股踩一踩。”
“……啥?”
“……啥!”
两人异口同声,忍不住的喊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看着脚边趴着的主子。他们以为听错了,结果主子趴的更实在了,侧着脸搁在双臂上回首,只露出一双眼眸回首,“来啊!”
光看这眼,真是俊啊!
画南嘴巴翕动一下,强行压住嘴边的话,伸手碰了碰西河,“你来吧,我手脚笨,容易弄伤主子。”
西河想要推辞,但想他动作确实是笨手笨脚的,只能应下来此事。
当他的脚轻轻落下的时候,弘昼两手也跟着趴开,“太轻了。”
于是西河重重踩下去,正好踩到那个度时,弘昼发自肺腑的口申口今起来,“嗯……”
“嗯!”
“啊!”
“哼,这里。”
安静的屋中传出道道口申口今,阿林保提着人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敢进来,站在门口提声问,“五爷?可否方便进来?”
“嗯……进来。”
弘昼舒服得说不出话来,声色也低哑了一些。
阿林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趴在地上。画南蹲在他身侧捏着肩膀,西河则坐在脚榻上欢快的伸着两脚在他屁股上踩。
闻听到声音,弘昼将下巴搭在手上抬眼看,“阿林咦,怎么抓来了?”
弘昼左等右等再起身,怎么都没想到事情都过去了。他挥挥手坐起来,摸了下柔软舒服的屁股就地而坐。
阿林保手边的小二被绳索捆着,他垂着眼眸看去,带着几分笑意,“山里的野店家,做事就这么几套。夜长梦多,未免五爷担忧歇息不好,奴才先将人都捆了。”
“我怎么没听到动静?”弘昼狐疑的望了两眼,整个人就疲软了下来。
精彩的片段自己没有参与到,身体被按摩了一下,睡意也跟着上来了。他扭了扭脖子,“行吧,那都歇息罢!”
没有了担忧的事情,弘昼所谓的挑剔毛病也都不见了。他一夜好梦,就是习惯性的说了两句梦语,再跟着打了鼾声。等到起来时,才掐着腰做了一套广播体操,把硬床板的不适感按摩下去。
弘昼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下楼。手指在眼角划过一丝泪珠,就被眼前一个发肿的猪头给吓得一退。
“我的妈呀什么东西!”
发肿的猪头被五花大绑,颜色青青紫紫看不出原来模样。闻声抬起头,用那双睁不开的青色肿眼睛望着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