袒露的胸膛,才发现二人的姿势有多...不妥。
她情不自禁面颊发烫,半垂下双眸不去看近在咫尺的绝色皮囊,泛红的指尖紧握着纱布一端,另一端固定在男子腰间,一次次俯下身穿过男子的腰腹,快速包扎起来。
两人一时无言,只听到彼此略有紊乱的呼吸声。
就在魏无晏觉得包扎的差不多了,准备用剪断纱布时,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男子沙哑的声音:
“不够,再缠上几圈。”
她抬起头,撞上男子漆黑如墨的眸子,迟疑道:“都已经缠上七圈,很牢固了。”
男子眸光黑沉沉的,语气坚定:“大夫缠的更牢固。”
魏无晏没有怀疑,只好放下手中的剪刀,再次俯下身,伸手探入男子腰腹间...
殊不知女子每次弯下腰身时,胸口的芍药花刺绣被撑得饱满,春谷芬芳扑鼻。
直到手中的纱布用光了,魏无晏都没听到男子喊停。
给杜衡包扎完伤口,魏无晏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她正要与杜衡提起出城文书一事,突然听到门扇开合的声音,遂即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我听张管事说你受伤了?”
魏无晏惊讶地看向杜衡,红唇一开一合,轻声询问:“来人是谁?”
陶临渊盯着小皇帝微微睁大的明眸,觉得女子娇憨的模样煞是可爱,隐藏在鎏金面具后的唇角浮起一抹浅笑,于是学着她的模样,轻声回答:“唐愈。”
听到这个答案,魏无晏顿时慌了神。
随着“玉阶先生”名声大噪,越来越多的人好奇“玉阶先生”的真容,可魏无晏并不想暴露于人前,还曾叮嘱过杜衡,让他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她就是“玉阶先生”。
听到逐渐逼近的脚步声,魏无晏慌不择路,脑子一热,竟然爬上床榻,掀开杜衡盖在腿上的锦被,一头扎了进去。
唐愈从水墨屏风后走出来,瞧见躺在床上的摄政王平静整理盖在腿上的锦被。
“你怎么在屋里还带着面具,美人又不在,你要遮给谁看?”
唐愈走上前,伸手摘下男子脸上的鎏金面具,露出一张清冷俊美的面庞。
“哟,还当真是受伤了?不过以你的身手,又有谁能伤得了你?莫不是为了让美人心疼,自己上演的苦肉计吧?”
唐愈挑了挑眉,低头细细观察男子腹部包扎好的伤口,忍不住面露嫌弃:
“啧...你从哪里寻的庸医,都快给你包成了肉粽子,这是要化茧成蝶吗?”
躲在锦被中的小庸医紧张到忘记了呼吸,隔着被子,魏无晏听到杜衡淡淡道:
“你不是去塞北忘仙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蜀中王新纳了个美人,可他那个年岁和精力,在床榻上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听说玉阶先生所绘的戏密图笔墨精妙,蜀中王想要和美妾赏阅一番,好添上些许情趣。可如今市面上根本买不到玉阶先生的画作,于是求到我头上。”
魏无晏感受到床板沉了一下,想必是唐愈坐了上来,吓得她努力蜷缩起身子。
“下去!”
陶临渊感到锦被里的小皇帝哆嗦了一下,冷眼扫过大剌剌凑上来的唐愈。
唐愈被男子扫来的寒光冻得一哆嗦,乖乖起身坐回到圈椅上,悻悻道:“你这个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是有洁癖,还是被窝里藏着个美人?”
魏无晏听到唐愈的调侃,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偏偏床榻上的男子还将手伸进锦被中,手掌揽在她的腰间,平静道:
“我身上有伤,你匆匆进来,手都未洗。”
男子语气波澜不惊,手掌轻轻安抚锦被里紧绷着身躯的女子。
见小皇帝倒是难得的温顺,陶临渊没有着急催促唐愈离去,淡淡道:
“我书架上还有一册画卷,你拿去罢。”
唐愈也不同好友客气,起身走到书架旁,翻找到那册戏秘图后,突然开口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位‘玉阶先生’好似很熟悉宫内的景致,所绘戏密图中的景致细微之极,无论是御花园内的一草一木,还是殿宇里的陈设,都与宫中别无二致,想必此人对整个大魏皇宫了若指掌,你说这位‘‘玉阶先生’,会不会就是...”
听到唐愈头头是道的分析,魏无晏紧张得忘记了呼吸,手指不由紧紧抓紧杜衡。
可锦被中漆黑一片,她又与男子紧紧贴在一起,换乱之中,竟然抓到了男子的...
陶临渊感受抚上来软弱无骨的柔荑,不由皱起了剑眉,微微弓起身子,口中轻吟一声。
“你额上怎么出汗了?可是伤势加重了!”
唐愈见好友面色古怪,表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舒爽,于是走上前关切问道。
魏无晏这才发现她攥错了地方,急忙松开手。
殊不知这一紧一松最是要命。
“无事,你既已拿到画册,就先走罢,我要休息了。”
陶临渊毫不客气对唐愈下了逐客令。
蜀中王索要的画册已经到手,瞧见摄政王的确受了伤,唐愈叮嘱对方好好休息,起身告辞。
听到门扇闭合的声音,魏无晏急忙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