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和枫尴尬地再次咳嗽了一声,目光扫过垂头耷脑,似乎已经被“竟然还没自己想要包养的对象有钱”这个事实打击到空白的大仲马,感到有点心虚。
好像,自己这个打击对一直自认为很有钱的伯爵先生来说有点过于沉重了。
“对了,伯爵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旅行家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勾起一个温和的微笑,伸手取过大仲马委屈巴巴想要收回去的玫瑰花。
然后像是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轻快地眨了眨自己橘金色的眼睛,主动给对面的大仲马找了一个台阶:
“总不可能是特地来一趟给我送花的吧。”
本来已经做好垂头丧气地回去,被波德莱尔嘲笑一遍的打算的金发伯爵愣了愣,看着对方脸上温柔而包容的表情,突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躲闪着挪开了视线。
——他想到了自己的社长。
事实上,每次他试图用钱解决问题,但是却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的时候,雨果就是用这种眼神看他的。
的确是无奈的,但也有着近乎纵容的温柔。
“啊,是的,的确还有事。”
大仲马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同时目光迅速地扫过对方手里的玫瑰,仔细地琢磨着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才能接住对方递过来的台阶。
向来懒得掩饰自己情绪、性格总是直接而爽朗的伯爵先生像是在自家社长面前一样,收敛起了身上不正经的一面,小心谨慎起来,试图挽回自己的一点印象分。
他认真地想了想,接着像以往一样大大方方地笑起来,漂亮的蓝眼睛看向北原和枫:“你有兴趣去参观一下巴黎公社吗,北原先生?”
“叫我北原就可以了。”
北原和枫先是纠正了一下对方的称呼,然后有点好奇地看向对方:“不过在我印象里,巴黎公社应该是法国官方异能者的最高部门?”
邀请我这样一个四处跑的外人进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事,雨果和公社的成员都不会介意的。至于政府的那群蠢货,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大仲马的语气轻快,看上去对这件事相当无所谓:“战争结束后没多久,社长就找上了那群官员,为巴黎公社挣得了相当的独立性……毕竟那件事情之后,异能者对政府都很寒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仲马忍不住轻微地挑了下眉,想起当年在战争后,被法国官方放弃和驱逐的纪德和他的军队,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件事被揭发后,在法国异能者界的影响可不算小。参与那次战争的异能者大多都对此抱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心情。
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也落到那个结局。
巴黎公社也是在那次事件发生后,才决定和那些普通人政客彻底划清界限的。
“所以北原,”他从善如流地改回了称呼,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打算去逛逛吗?”
北原和枫注意到了对方表情一瞬间的变化,但贴心地没有追问,只是弯起眼睛笑了笑。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那当然。”
此时的巴黎公社内部。
难得没有迟到,但是上班了还是依旧在摸鱼的波德莱尔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懒洋洋地缩成一团打哈欠。
他的对面是同样无聊的波伏娃小姐,正在无所事事地擦着她心爱的□□,看上去也同样困得要命。
“你说——我们两个明明是负责杀人和刑讯的家伙,为什么还要按照正常的上班时间来蹲办公室?”
波伏娃叹了口气,手指抚摸过枪支上面鲜红的血玫瑰,无聊地趴在桌子上,把□□的保险开开关关:“搞得我们还能对着这堆文件研究出什么似的。”
波德莱尔睁开自己半眯着的眼睛,懒洋洋地重新翻了个身:“有本事你把这话给社长说啊?社长同意的话,我们两个就都不用上班了。”
然后他就可以跑去找北原,然后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和对方腻歪在一起,顺便把巴黎那群无处不在的狂蜂浪蝶通通揍走……
“社长肯定会说‘外勤任务随时都有可能会下达,所以必须要保持联络’这种话啦。搞得我们好像一下班就会失踪一样:明明只要去红灯区就可以找到我了。”
波伏娃吐槽了一句,把枪插回了自己身边的枪袋里面,抬头看了眼无所事事的波德莱尔:
“对了,昨晚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吗?公社和杀人有关的任务清单都被你清了大半,怎么平时不见你那么勤快?”
“找花而已啦。”
波德莱尔无辜地眨了眨自己酒红色的眼睛,右手轻快地打了个响指,掌心便握住了一朵黑花鸢尾,向波伏娃丢了过去。
“夜来香在巴黎有点罕见,所以我才多找了几个人,怎么样,没打扰到你的兴致吧?”
办公室的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带着一种令人感到不适的甜腻感。
“啧,我说,在给女士送花的时候难道不应该稍微做点处理吗?”
波伏娃伸手接住黑色的鸢尾花,嫌弃地看了一眼,指尖把上面沾着的浓稠鲜血和肉沫擦去,将之别在了自己的发鬓。
波德莱尔把自己